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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翡行云流水地扔出一张牌,冲小二招招手:“过来,别蓄意伤人。”

小二舔了舔谢宜珩的脸,乖乖回沙发上了。

谢宜珩抹了一把满是狗口水的脸,嫌弃地蹭到姜翡的外套上,不敢置信地环视了一圈:“你们搞什么呢?阿比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啊?等等,你们怎么把狗搞过来的?”

姜翡“嚯”了一声,又扔出一张牌:“私人飞机,懂不?姜姐要飞黄腾达了。”

阿比盖尔也学姜翡的大爷坐姿,说:“姜翡姐姐说的对,我要发掘真正的,原本的自我。”

阿比盖尔说“姜翡姐姐”四个字的时候非常字正腔圆,一口地道京片子,加上弄堂大爷坐姿,再一次吓到了谢宜珩。

姜翡看她还愣在原地,把牌一扔,赶紧披上外套去拿包:“走走走,来了赌城能不赌钱吗?大家都是理科生,微积分没少上,今天就要学以致用!”

阿比盖尔也凑过来,搂着谢宜珩,非常有强抢民女的架势:“走了路易莎,我们今天赢个百八十万。”

谢家家风甚严,谢宜珩从小被谢愈春立规矩,一不能沾赌,二不能沾色。她现在被左右拉着,心里还是打起了鼓:“我们都是文化人,这不好吧…”

计算机科学这一领域里德高望重的两位教授,亨利·索恩和莱斯利·瓦里安特的三个学生成群结队,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赌博牟利——要是被哪家媒体报道了,社会大众又要来操心科研人员是不是天天徘徊在饿死的边缘了。

阿比盖尔指指自己,指指她,又指指姜翡,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是主妇,你是社畜,她是豪门大户。我们算什么文化人?”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顺便还输掉了三千美金。

谢宜珩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还是暗着的,索性扔到了一边。姜翡靠在小二身上,抱着红酒瓶叹气:“咋办?”

阿比盖尔也不说话,盘着腿坐在地上,只是闷头喝酒。小二醒了,正吸着鼻子到处找吃的,凑过去,拱了拱阿比盖尔的胳膊。

彩虹色头发的阿比盖尔翻了翻自己空空的钱包,突然用手捂住眼睛,哭了起来。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不是矫揉做作的梨花带雨,是那种受了欺负,却只敢一个人委屈的小孩子的哭。

她只是很小声地在那里抽噎,肩膀一耸一耸,手捂着脸,指缝间都是亮晶晶的水渍。

谢宜珩叹了口气,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拍拍阿比盖尔的肩,递给她。阿比盖尔一把扯过,胡乱几下把自己的脸擦干净。姜翡给她递了块巧克力,安慰她:“没事儿,不就三千刀嘛,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千金散尽还复来。输了钱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