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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好运隔着被子瞥他一眼,就不再搭腔。

张跃民顿时知道今儿只能这么睡,“媳妇儿,说说你的厂吧。”

“没啥好说的。我们畅想的再好也得那边有地才行。或者说也得政府愿意卖给咱们。”

张跃民:“肯定会卖,这点你不用担心。”

“山边荒地或者政府留的工业用地没问题,就怕涉及到良田。”梁好运道。

张跃民想了想,“回头我和老三陪你一起去。”

“什么时候去?”

张跃民眼珠一转,“你把被子拿掉,明天就去。”

“当我没说!”

张跃民蔫了,又不甘心,“媳妇儿啊媳妇儿,人生苦短——”

“你闭嘴!”

张跃民的嘴巴闭上,手却安分,从被子底下悄悄伸过来,摸索梁好运的手。

梁好运哭笑不得,朝他手上一巴掌。张跃民顺势紧紧握住。

“不热啊?”

梁好运他们家的房子是瓦房,冬暖夏凉。六月初的天不是很热,晚上还有一些凉。被子用不着,但一定要盖毛巾被。张跃民只是手臂压在被子底下,倒也不热。

张跃民:“我说热你就能让我把被子拿掉?”

“死心吧。”梁好运隔着被子瞪他一眼。

张跃民撇撇嘴没接茬。

天蒙蒙亮醒来,拿掉被子抱住梁好运。

梁好运昨天睡得早,他窸窸窣窣的弄被子锁柜子的时候梁好运就醒了。梁好运装睡,就是想看看他干什么。结果被他抱个满怀,梁好运简直哭笑不得。

“张跃民,幼不幼稚?”

张跃民吓了一跳,发现没被推开,胆子大了:“没听认说过,男人都是少年?”

梁好运只听说过,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句话张跃民不可能知道。否则,他有八成可能跟她一样。

“不会是你杜撰的吧?”

张跃民道:“当然不是。主席同志就说过,恰同学少年,挥斥方遒。我是同学,自然就是少年。”

“诡辩!”梁好运乐了,突然就明白那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如果张跃民只有这副皮囊,脑袋空空没有灵魂,这么久她也该看腻了。

张跃民在她脸上亲一下:“想什么呢?”

“想你嘴巴越来越会说。”

张跃民在她唇上印一下:“奖励你的。”

梁好运想踹他,“谁奖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