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燃眸中带着祈求，手覆上苏黎煦的腿：“我好想吃，可以吗苏老师。”

尽管面前这孩子已经长大很高大，但苏黎煦总感觉付星燃还是当年那个付星燃，并没有变。

依旧是那个为了想要的东西无所不用的小聪明。

能屈能伸，知道有人吃软不吃硬，有人吃硬不吃软。

付星燃见苏黎煦没有回答，心里有些着急，他太想要了，表面还是保持着微笑：“还是苏老师有些不太方便，那在外边随便买一个吧，我没关系的。”

“我昨天正好买了面包粉。”苏黎煦笑道：“昨天也多亏你帮我搬了东西，那就给你做甜甜圈当做感谢吧。”

付星燃顷刻间绽开笑容，双眸神采奕奕：“真的吗，所以是可以去你家吗！”

“嗯，去我家。”

付星燃收回手，他将抚摸过苏黎煦的手握入另一只手掌心中，连带着手中这条软糖，仿佛触感温度和软糖的香甜都被他藏了起来，就像他把苏黎煦藏起来了一样。

于此同时这个好消息包裹着兴奋彻彻底底在他身体里弥漫开来。

他的苏老师邀请去他家。

苏老师的家会是什么样的？

会是充满着八月夜桂香的香味吗，就像是被苏老师拥抱着的那种感觉。

苏老师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

被子会是深色还是浅色的，床被一定会沾上苏老师的味道吧，如果躺上去肯定像是被苏老师拥抱那样吧。

苏老师还要给他做甜甜圈，是不是要在厨房里穿上围裙？

围裙是深色还是浅色，是有图案还是没有图案的，穿上之后苏老师一定很温柔吧，就像是一个给丈夫做餐点的**，如果从苏老师身后拥抱着他，画面是不是会很温柔。

若是穿着围裙在厨房发生点什么，是不是也就是意外而已呢？

就像当年那样。

呼吸的急促，格外亢奋的状态，付星燃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黎煦的目光。

苏黎煦淡淡收回余光的视线。

当年付星燃是接受过辩证行为疗法的，这个疗法的目的旨在认知自己，接受自己，同时要改变自己。而在这个治疗的过程中付星燃表现出的是完全接受自己，也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乐在其中不愿意改变自己。

所以付星燃的边缘型人格障碍跟双向情绪障碍不同，持续时间不同，抑郁的特征不算很明显。

可正是因为如此，在一年半的住院治疗过程中，明明效果已经要达到理想效果，付星燃在某一时刻的表现会瞬间推翻这段时间的良好表现，让治疗效果被中断。因为付星燃完全知道自己到了什么程度，他想控制就能控制，想失控就能失控，也能让治疗有效，还能让治疗失效。

心理疾病是复杂的，人格障碍更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