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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另一个出口,行走的道路在一堵木墙前截断。

但这不是尽头。

新鲜的血迹仿如有意诱惑着海域深处的鲨鱼,带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将精悍的捕手引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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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二楼完成了第一次倒计时。

当裘世焕将袭击自己的两个男人放倒,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晚安,大叔们。要做个好梦哦。”匕首自其中一人的肝脏位置拔出,少年站起身,朝走廊尽头的旁观者说道,“哥,你到底还要浪费多久?我快没时间为约会打扮了。行了,别再满地乱窜了,这简直比蟑螂还要烦人。”

“看来你还有说话的体力,冒牌货。”无视他的挖苦,阿方索的声音悠悠地传来,“让我们把猫鼠游戏的流程再延长一些吧。”

裘世焕翻了个白眼。

他确实享受目前的局面,却不意味着他欣赏一只碍眼的蟑螂。

它到处乱爬,时不时回头确认追逐者的位置。这是一种低级的手段,只顾逃跑的家伙挽回颜面的伎俩。从二楼活动室到三楼、四楼的宿舍间,阿方索带来的保镖不顾性命、想方设法地阻拦自己,企图拖慢行动的进程,以期耗空他最后一点体力。

一条只会谋杀与侵害弱者,却从不与天敌对弈的爬虫,只配为秃鹰啄食。

倒计时至三的时候,裘世焕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位保镖。他一路通行无阻地追击到孤儿院五楼。

在光线无法窥探进来的走廊,手机的光源便显得弥足珍贵。

那扇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墙上遗留下来的空画框向每一位访客诉说着一段往事。这里曾经张贴过数不清的水彩画,曾被气球与彩带编织成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天堂。

如今,这间阳光也难以透入的房间徒留死寂。

少年拨开蛛网,走进回忆弥漫的画室。

窗户敞开着,似乎打破了经年以来的暗无天日。

归鸟、低矮的城市线被薄暮的火云灼烧成了一线。

阿方索踏在一地碎纸间,晃动起手里撕毁的画作。

“冒牌货,太夸张了。你居然真的要为了一个死人将我赶尽杀绝。”他挥开碎片,伸手抓向另一幅画,“真是让人发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互相理解呢?”

裘世焕没有给他机会。

某种不熄的火焰正推动着他前行,推动着他以最疯狂的攻势碾碎阿方索。

他丢开手里的刀,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此刻多余得让人反感——他要徒手掐住对方的脖子,他要感受生命在指尖流逝,他要让一切在此终结。

裘世焕的双手在阿方索咽喉前方交错,瞳孔发狂似地剧烈收缩,虎口抵在对方跳动的脉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