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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为什么大家伙不能随便走动,一个户口就能把人给逼到绝路,因为户口都是和粮食关系商品供应关系绑着的。

一切都是计划经济,什么都要票,没户口没粮食关系就没人给你,,计划供应没有你的份,那真是处处都受憋屈!

顾舜华是返城知青,之前粮食关系挂在街道所对应的粮食局,因为没工作,自然落不到多少东西,现在好了,她的粮食关系进了玉花台饭店,以后各种票再也不会缺了。

顾舜华办好手续后就是龙抬头这天了,一大早陈翠月做了龙须面,准备了春卷,又从火炉子里掏出来灰,在水缸四周围和家里家外四处洒。

至于两个孩子,则被早早地叫起来,拿着竹竿,过去新房子敲梁头,虽然新房子还没开始住,但也得敲,一边敲嘴里一边念叨着“二月二敲梁头,金子银子往家流”,敲完了梁头又去扒墙沿,两个孩子觉得好玩,还恨不得多敲敲,敲完了后又在家吃了龙须面和春卷,才去上学。

送完孩子上学,顾舜华略收拾了下,就打算过去玉花台,她现在手艺越来越好,但许多细节还是得慢慢磨练,要想磨练就得熬时间,她想早点过去练手。

谁知道走没多远,就见一个头上裹着围巾的年轻女人穿着薄棉袄站在官茅房外面,脚底下是大包小包的,口里喊着:“好了没?”

顾舜华看到,也没在意,只以为是乡下过来走亲戚或者什么的,便匆忙往前走,谁知道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声音:“好了。”

顾舜华听这声儿,愣了下,停住脚步,缓慢地回头,看向那女人。

长得俏生生的一女人,二十七八岁,裹着围巾,揣着袖儿,浓眉大眼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神色间还有些忐忑。

她又看向那女人脚边的包袱,有红布包袱,有花布包袱,还有麻绳编成的口袋,口袋是带着泥的红薯,这么一些包袱口袋,大大小小堆在地上。

顾舜华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包袱皮上,包袱皮绳子上绳子上用发黄的旧鞋带拴着一双鞋。

那是一双高帮棉鞋,黑皮边儿,白塑料底,看着就像很多老北京布鞋那样平淡无奇,不过顾舜华却看到了黑灯心绒面上一处缝过的痕迹。

在侧面靠鞋底处,不显眼,但能看出来。

顾舜华盯着那鞋底上蹩脚的针线,眼睛便有些湿润了,她怎么能忘记,这是她十四岁那年为自己哥哥缝的啊!

十年了,这鞋子旧得绒面已经被磨凸了,却被挂在一个掉色的旧包袱上,就这么被提着回到了曾经的老胡同。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官茅房出来了。

顾舜华缓慢地抬起头,看着那男人。

挺硬朗方正的一张脸,就是有点糙,乍一看还以为三十多岁了。

他身上穿着老蓝布中山装,袖口那里还有一个补丁。

顾舜华从这陌生的眉眼中,努力地辨别着昔日亲人的模样。

她离开时,自己十五岁,她哥哥十九岁,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