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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家人的性子都比较内敛含蓄,不懂表达,所以柴辙虽然知道父母爱自己,但仍旧在这种高压下透不过气来。

当听到养父母的对话,提及“小辙他妈打电话来,说家里孩子大了,想要十万块给家里装修”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而他的生父母本身就超生超育,在他之上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被丢弃不受欢迎的孩子。

可令他难过的是:既然把他过继出去,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的养父母要钱呢。

“我爸说……说自从我上初中后,那边就一直打电话过来。刚开始只是试探着要五百一千的过节费,后来一年又一年金额便提到了一万。现在他们连十万块都要得出来……”

“还说……若是不给,便要来海城告诉我实情。我爸妈怕影响我的高考,正准备凑钱……”

沈槐沉默着叹口气,把握准了柴辙生父母的心态:无非是拿捏准了柴辙养父母无法生育的事实,觉得他们对孩子有了感情不舍得放弃,坐地起价罢了。

柴辙知晓情况后与生父母大吵一架让他们别给,又热血与愤怒上头,第二天一早就扔下一封“离家出走信”准备前往一水村,了结这段血缘纠葛。

“你是在前往一水村的路上被拐?”沈槐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孩子从那以后就没消息,难道柴辙的养父母不会前往一水村查看情况吗?

柴辙摇头:“我去了一水村,也见到了他们,还与他们发生了争吵。第二天他们还想强留下我说多玩几天,但是我拒绝了,一大早就准备搭车回海城,结果在寸水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我就到了七里湾……”剩下的遭遇柴辙没能说出口,但沈槐已经明了。

强烈的违和感冲击着沈槐,他明确知道了其中的不对劲:一水村抑或是柴辙的某个亲人,绝对有问题。

“话说……你见过一个下巴上长肉瘤子的男人吗?身上有很多纹身,看起来很不好惹。”

沈槐记起张女士提供的人-贩-子信息,试探性地问,却没料到柴辙真的给了反馈。

他说:“好像一错眼见到过。”

沈槐追问:“在一水村还是在寸水县?”

“寸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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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面深黑的夜色与手机上凌晨四点的时间,沈槐压抑下那颗不做人的心,按捺自己蠢蠢欲动想要打电话的手,深呼一口气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自从当了公交车司机,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临门一脚就要进ICU。

他不由自主地薅了把自己的头发,见只掉了两根头发这才放下心来:他变强了,但还没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