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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伸手绕过周行雨腰间,长臂有力,扶着怀里人整个后背和脖颈,脸颊贴在人耳边,呼吸间都是清淡花香,和着一些周行雨身上独特的气息。

怀里被填满的感觉是如此完整。楚照安发出一声叹谓,手臂箍紧,站直身体,周行雨被他抱离床铺,不得已将双腿坏在他腰间,两只手绕过男人脖子,慌忙抓住他落下的头发。

楚照安拾起被丢在一旁的话本,把他抱去桌案,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紧紧环着他,另一只手拿起那些没批完的奏章,就这么看几行字,低头在他颈蹭蹭,看几行字,又低头在他头顶亲亲。

一大一小,一个办正事,一个窝在他怀里看故事,也算和谐美好。

怀中人呼吸逐渐绵长,楚照安停下笔,向后靠坐,让周行雨完全陷在他怀里,就这么待着,难得片刻温存,等待烛泪流光,月光藏起,他们仍在一起。

祭天的日子定在入夏后,曲必治好周行雨的日子。

周行雨只是朦胧睡一觉,醒来对上楚照安一双发红的眼睛,也不知他守在床侧多久,胡茬生得落魄。

高贤和一众臣子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地,才终于在第七日盼见这个国家的支柱踏出红木大门,重新主管各地政务。

制作祭天服饰的布料由两人亲自在宫外采买,权当给周行雨散心了。楚照安牵着他软和的手,听他语气雀跃地说话,撒娇也好,生气也罢,两人的距离似乎在渐渐缩短,仿佛又重回到当初只有彼此的时间。

正祭当日,楚照安身着玄色正服,脚踩龙纹暗靴,红玉束发,属镂近身,一身潢天贵气,只是背上趴着个睡眼朦胧的小家伙,春困夏乏,他总有理由睡不醒。

“要我背到祭坛上去?”楚照安侧头亲亲小家伙因着睡意通红的脸颊。

“嗯……你背我上去。”

“遵命。”

国之重士,文武百官,早已里里外外围着祭坛周边肃立,他们心中知晓,这场祭天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不过一个摄政王登基的由头,正统的伪装而已。

但谁又敢提出异议?摄政王雷厉风行的手段早已震慑朝野,他的能力与雄心超越前朝几代帝王,纵使是太子一派,也极难抓他错处。

众目睽睽下,楚照安背着周行雨缓步走上祭坛,丝毫不在乎零碎稀散的骂词。他已然足够强大,能报父母血仇,也能为自己心爱之人夺下整块疆土,挡住所有灾难病害。

高贤的声音在祭坛中央响起,散布至方圆四周:“嗣天子臣敢昭奏于皇天上帝:时维冬至、六气资始。敬遵典礼。谨率臣僚。恭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备此禋燎。祗祀于上帝……”

“系统,我有些害怕。”周行雨站在楚照安身侧,右手被他紧牵着,眼神越过人群看向远处山坡。

邶芒山阳面山腰处,这是楚照安询问他的意见后,选定的祭天地点,当然,也是他透露给丁铮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