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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聪嘴很甜地说:“放心吧,爸,妈,我会养你们的,虽然我可能将来赚得没他多,但我可干不出那畜生事儿。”

李丽萍温柔地将他搂到怀里,笑着摸了摸他头,母子两一起拿眼神觑着缪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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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莉莉把一沓资料递到骆明翰眼前,“你查自闭症干嘛?你亲戚小孩儿中招了?”

骆明翰没做声,垂着眼眸翻了翻,在病征那一栏仔仔细细地逐字阅读。

“这个病呢,小时候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说话晚,不爱开口,很多家长开始都以为单纯是学说话晚,或者哑巴,等发现是自闭症时才开始着急。医学上分好多种,还挺复杂的,我们最常理解的概念,就是感情认知障碍,既没有兴趣表达情绪,也没有兴趣感知情绪,更没有兴趣去社交,所以才又叫孤独症。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爱啊,关心啊,这些,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是没有人情世故的。”

莉莉总结着,“发现得早,及早做干预的话,是可以‘治’好的,可以回到正常人的轨道。”

久未出声的骆明翰翻过下一页,问:“如果治好了呢?是会完全和正常人一样,还是怎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医生了,有的虽然治好了,可以进行正常的社交,但也显得比较冷淡,没有恋爱或者结婚的意愿,有的就是彻底好了,会哭,会爱,会关心,会难过。”

莉莉笑了笑,想起找资料时被触动的地方:“自闭症小孩儿某种程度上很独立,受到伤害了,别的小孩儿会哭会闹要抱抱,他们是不会主动寻求安慰的。所以作为自闭症儿童的家长,那种痛苦非常人可以想象,他们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找不到依恋,找不到在乎,仿佛自己对于他来说,就跟路边的石头一样。我看到有个病人家长在互助贴里说,哪怕有一天当着她孩子的面被车撞死了,她孩子也只会去追大街上那只他很想要的蝴蝶。”

骆明翰一直没说话,莉莉好奇地问:“是不是我们要做这方面的医疗投资?”

骆明翰合上文件夹,疲惫极了地挥了挥手:“出去吧。”

助理走了,他垂首敛目,两手颓丧地插入发间。

缪存小时候是自闭症,这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但从未放在心上。他以为的自闭症就是不爱说话,孤僻,不爱社交,加上一些类似于痴呆的刻板重复行为,他没想过自闭症是病人彻底把自己封闭在了小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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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最后一门理论课的卷子后,就代表这个学期彻底结束了。南方已经快开春了,但这儿却还是最冷的时候,不下雨,单下雪,雪籽飘个不停,有人打伞,有人没打伞,缪存就是没打伞的那一个。

他只是套上了卫衣的兜帽,仰头看了看灰黑色的天空,便走进了雪里。

快到自行车棚时,接到了陌生电话。钱阿姨在那头温柔试探:“缪缪先生,我是钱阿姨,您记得吗?”

“骆明翰让你找我的吗?”缪存淡淡地问。

“不是,不是,”钱阿姨立刻否认,同时看了眼一旁雇主的脸色,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问:“您还有一副画留在这儿,这个您记得吗?”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