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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存强颜欢笑,又不能出声,只能用眼神祈求骆明翰放手。

他不能,他做不到听着骆远鹤的宾客名单、蜜月、备选酒店、草坪婚礼还是海边婚礼而神情自若,无动于衷。

对面说到哪儿,骆明翰已然听不清了,他眼底带着墨色浓云般的侵占,凝视着缪存,大手压着他的后脑迫使他贴近自己,视线迷恋地落在他血色很淡的唇上:“别走。”

继而吻了上去。

缪存在他怀里清晰地一僵,小幅度挣扎起来。

交吻间发出暧昧的喘息和水声,关映涛在电话那边“草”了一声,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骆明翰低笑一声,扔掉手机,火热的身体覆上,将缪存困在沙发中抵死吻住。

吻里有苦涩的味道。

缪存心头一震,以为是自己下意识地哭了。可是没有。那个流眼泪的,不是他。

是骆明翰的眼泪吗?

但那点苦涩很快便在交融的唇舌间消失了。缪存想,那应该只是错觉。

·

通知书下来几天后,周五最后一堂课结束,缪存接到骆明翰电话,说派了司机在跃层那边等他,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缪存大概猜到了他是要给自己庆祝。

其实打开邮件后,他第一个分享的人就是骆明翰。大约是因为太高兴了,他几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继而像头小动物般跳进了骆明翰怀里。

骆明翰要接住他不过是轻而易举。他将缪存托抱住:“有这么高兴吗?”

“嗯。”缪存觉得自己高兴得头晕眼花了,法国不紧紧代表着骆远鹤,还有很多很多,是卢浮宫,是从文艺复兴一路走来的西方美术史,是离开原生家庭远走高飞的开始,他的两条手臂圈着骆明翰,孩子气地依偎着他,说:“骆哥哥,我感觉我心跳好快。”

他越高兴,骆明翰托抱着他的手臂便用力得越紧,直到青筋分明。

司机到的时机不早不晚,似乎知道缪存确切的下课时间。缪存上了车,把书包扔在后座,问:“去哪儿?”

“骆总说您到了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骆明翰好像知道这个城市所有好吃的地方,短短一年,缪存从原来吃速冻包子也能凑合,吃盒杯面就算改善伙食的小乞丐,变成了一个小贪吃鬼。也会吮着箸尖品评是否地道,茶也能喝出好坏了,关于手冲与冷萃,大约也能说出个一二三。

骆明翰大约是又要带他去吃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