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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过,骆明翰这么恨他, 不仅他戏弄他、刺激他,骂他是不懂爱不会爱的怪物, 还要断了他和骆远鹤所有的可能——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那也是可能。那些亿万分之一, 就像是宇宙里尘埃般的星辰,虽然离他很远很远,却也依然会在他眼底闪着微末的光。

那是缪存赖以呼吸的本能。

他那么痛恨他,为了报复,要把他的本能、可能都掐断。

骆明翰看着他倔强受伤的模样,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竟然又抽痛了一瞬:“对,我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择手段,就是要拆散你们!你知道求婚现场来的都是什么人?是骆远鹤跟我共同的朋友!共同的交际圈!”他低声笑着状若癫狂,“你以为从那天起,你‘缪存’这两个字还能跟骆远鹤出现在一起吗?当众见到,他都只能叫你一声嫂子!”

砰!

缪存推着他,猛然将他压到门板上,小臂死死横勒着骆明翰的心口,“我不信,”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三个字,他揪着骆明翰的衣领,眼底一片骇人的红:“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

肩胛骨被撞得生疼,骆明翰从灼痛的胸膛里咳出沙哑,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他,却不舍得动手。

缪存离他这么近,他能看到缪存眼底的红学色,感到他的呼吸喷薄在脸上,可以嗅到他的气息,看到他的喉结因为愤怒而上下滚动着。

他们多久没这么近在咫尺地面对面过了?

骆明翰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笑了起来,“你凭什么不信?你以为你对于骆远鹤来说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告诉你,骆远鹤喜欢女的,注定要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这是他命中注定要做的事!你想让他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是痴人说梦!”

重重压在身上的力道未卸,施以他痛苦的人却红了眼眶。

“他喜不喜欢我,想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会自己问清楚,”缪存倔强地说,随即抿了抿唇:“我要谢谢你帮我说了这些,你知道吗骆明翰,”他吸了吸鼻子,笑得漂亮又天真:“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骆老师说这些,谢谢你说了我一直不敢说的真相,骆老师已经知道真相了……”他勉力笑着,像是对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都知道了,也没有嫌弃我,不见我……真好。”

“你们已经见过了。”骆明翰眸光紧锁着他,一字一句语气森寒地问。

“见过了,他为了我回国的,你不知道吗?”纵使眼尾绯红,一侧脸颊还残留着巴掌印红,缪存清冷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脆弱软弱,反而嘲弄地说:“因为我病了,所以他连夜从法国赶回国,骆老师没有告诉你吗,我们一直住在一起——我这几天,一直住在他家里。”说到这里,缪存忽然失笑出声,笑声那么清甜,“他没有躲开我,他没有躲开我……”

他躲开了。

骆老师,其实是躲开了。

虽然住在他家里已有了一周,但他们彼此相敬如宾,就像合租室友。

明明是双洗手盆,但骆远鹤连早上跟他一起刷牙都不愿意,似乎连站着一起刷牙都显得奇怪、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