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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春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她和桑晴都是打小就服侍姑娘的,论起亲密来,也并不输桑晴。不过是前回她歇假,没能陪姑娘去那丁府寿宴,这本也没什么,只这几日虽也一切如旧,可敏感如她,分明从中察觉出了些不对味来。

姑娘似乎,对她冷淡了些,也暗暗藏了些提防。

心下发起些小小的忐忑,谷春咬了下唇,佯作无事地笑道:姑娘许久没有去看过老爷了,不如顺道去瞧瞧老爷?

曲锦萱眼也没抬:爹爹素来不喜人扰,现下他伤了腿,行动不便,该是越发喜爱清净的,我何苦去招爹爹眼烦?

爹爹一颗心全扑在官场上,这会儿又愉逢磨堪大考之期,他伤了腿,不能出门拜关系,定然心焦虑不已,她去了,也是讨嫌。

虽听着这声线一如常温,但谷青着着实实被回答给噎了下,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便退开了。

收拾好东西,推好漆盒盖,曲锦萱便带着桑晴走了出去。

待曲锦萱出了院门后,谷春却是越想越不对,她记起那日桑晴下值回房,脸色明显有异,想来在那丁府,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的。

揣着这样的心思,谷春迅速放下手头的事,偷偷摸摸地出了远香堂,去了另一处居院。

蓊郁的杨树下,桑晴不解地问:姑娘,谷春去付香苑做什么?

曲锦萱捻着绣帕,慢吞吞地回道:许是,惦记着她的旧主子罢。

桑晴顿时撑大了眼:吃里爬外的东西,当年她娘偷府里东西,被撵去京衙,她也差点被发卖,还是姑娘您见她可怜,把她收到身边来当差的,她这是、这是胳膊肘要往外拐不成?

曲锦萱没有说话,领着桑晴回居院取了落下的东西,便准备往寄荷院走。

方踏到离院的小径,便遇下人来传话,说是爹爹唤她。

曲锦萱愣了下,懵懵懂懂地跟着去了。

主院内,曲敦正坐在案几前,处理着衙司的公文。

即使是告伤在家,他仍不敢懈怠。

想先帝仍在位时,他也曾是朝堂新贵、先帝近臣,在翰林御书院和三司使待过、掌过三司盐铁诸案、任过户部使的,后来改天换日了,他便慢慢被刷了下来,在三司任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朝堂亘古不变的隐则,只恨自己当时眼拙,没瞧出当年那位荣王爷,竟会是继位之人。

可,这能怪他么?他如何能料得到那般年轻英武的先帝,竟会英年早逝?更恨他那瞎了眼的岳丈,还煞费苦心地,给自己那二女儿身上绑了桩婚,单这桩婚,今圣都不可能会再重用他!

再说近来又逢磨堪,他本都打好了盘算的,可前几日散朝后,却忽然踏空一脚、跌了跤,把脚踝给扭了,只能请假在府里养伤。

为此,发妻与长子特借探亲之故,去崇州给他打点关系了,可崇州终究只是个陪都,那处的关系打点得再好,又岂能给他这个京官多少助力?惶论温府大势早已去,那崇州的官员恐怕,也并不会给温府多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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