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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绷紧下颌,先是想着,说这些不等使的话做什么?莫非想让他也回一封同样的信,与她也说说宁源开了什么花、天气如何、他又做了什么梦?

无聊至极。

可转念,看着那半行问句都没有的信,姜洵的心中,却实实在在升起丝阴郁来。

他再度撇了一眼那枝手工勾勒的花,又是金雀又是木香,果然小女人心性,尽爱那些花草盆植。

有时间画这花草,却不知关心他一句半句的?

似是不甘心,姜洵忍不住再读了遍,他两眼灼灼,像是要把那纸面给盯出个洞来。

这一回,通过无字玉牌那一行话中透出的、隐晦的乞求,姜洵有了新的体悟。

不是不问,是不敢问。

姜洵的脑海中,甚至臆想出了场景。

比如,她对着张空白的笺纸,咬着笔杆子冥思苦想,直将唇都要咬破了,也不知该写些什么。

或许,还会跟她身边的丫鬟商量、征求着建议。

若是丫鬟也不知如何为好,她则单手支腮,两条秀眉都将要拧成一条。

又或许,她其实是写了许多封的,其中肯定有好几封,是问了他许多问题的,例如在宁源可好?何时能归?

这样一想,姜洵心中瞬时平衡了。

手持着信笺,他的虎口一紧,大拇指无意识地捏了下,那洒着金箔的纸面便生起枝蔓般的皱痕来。

纸面有了高低错落,金箔便映着灯烛,泛起熠熠交错的金光。

不知怎地,姜洵据此联想起自己出发前一晚的情形来。

细微颗粒感的薄纱缎、无比勾人的胴体、那具柔弱无骨的身子,那一声声娇呤与哭颤

一时间,姜洵的心中似有寄虫在叮咬,又似是数百里之外,她院墙之上那股暗香,也袭在了他的心头。

毫无征兆的,鼻尖倏然一热,一股暖流极快地蜿蜒而下

轻微的啪嗒声响,一滴鼻血落在那簇粉白的木香之上,迅速晕开后,直将那木香给染成了艳红色。

姜洵狼狈不已。

他抬高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了什么荒唐可笑的联想。

捂着鼻子静心敛气地坐了片刻,待那鼻血终于止住后,姜洵起身,出了书房。

夏夜本就难眠,因着方才无人窥见的丑态,他的心头更是冒起浊烟。

既睡不着,也不便待在会馆中,不如趁夜出去走走,瞧瞧城郊何等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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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亥时,会馆的厢房中,游渺等了许久,蜡烛都燃尽了,也不见人来。

许是入了夏,空气变得闷热许多,那熏香的气袅袅升腾间,让人人口干舌躁。

怕饮多了水要小解,自沐浴之后,她滴水未进,这会儿,却也忍不住灌了半杯。

茶水落肚,不多时,磕睡像潮水般袭来,眼皮沉得像浇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