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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医僮声怯气短:我、我先给这位女患看看,不会乱开药的,方子等我师父回来开,客人您放心。

姜洵抿了抿唇,还是将怀中人放在了医馆中的坐椅上。

小医僮坐在诊桌后,像模像样地,把指腹探上曲锦萱右手腕间。

片刻后。

呃、再换一边试试。小医僮抓了抓脸,尴尬地笑笑:这个脉像我还不大敢确定,为免出错,还是两只手的脉相都切一切,比较稳妥。

这样欲言又止的表述,直让姜洵感觉自己脏腑像被毒蛇了一口似的。有两息,他整个人都是麻痹的。

神魂俱归后,姜洵盯着小医僮,切齿道:你可切仔细了,莫要乱说话。

小医僮正色道:自然不敢乱说话,为医者,严谨是最基本的操守。他试图认真解释:客人有所不知,这两手的寸口脉不同,左手是心肝肾、右手是肺脾肾,这两边

在姜洵黑泠泠的眼神逼视下,小医僮的声音悄然止住,解释被迫中断。

不敢再说话,小医僮聚拢了心神,再将指腹搭上曲锦萱的左腕处。

过了会儿,小医僮眼皮子皱了皱。他眉间打起了结,迟疑着,像是自言自语地嗗嘟了句:好像、好像是有喜了?

这时,头戴万字巾、银髯飘拂的老医者将好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回来了。

他人还没进医馆,嘴里便泄气似地念叨着:唉,这老胳膊老腿的,才走到地儿,那位大人便上马车了,就看了眼人家穿的衣

话还没完,他便瞧见了活生生的姜洵,立马瞠大了眼珠子:姜大人?您便是方才那位姜大人?

姜洵应道:正是晚辈。

老医者经由他,又见了靠在椅上的曲锦萱:这、这位是尊夫人罢?尊夫人这是怎地了?

内子突感不适,方才在马车上呕吐过,还请长者为她诊视一番。姜洵声音发紧。

好好好,老朽这就来了。老医者忙不迭上前,挥退那小医僮后,摒气凝神地,为曲锦萱切起脉来。

同样,也是两只手都号了一遍。

少顷,老医者收回手,起身对姜洵抱拳,口角间尽是喜色:恭喜姜大人,尊夫人这是有喜了。

我就说嘛,果然是有喜了!小医僮眼神熠熠,为自己没切错脉而高兴。

老医官挥挥手:去去去,备纸笔来,我要写方子。说完,他又对姜洵道:尊夫人气血有些虚,可是近来府上事多,令尊夫人受累了?

见姜洵怔怔然不晓得答话,老医者也不觉得出奇。

初为人父的愣头青样,是个男人都会有这一遭。他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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