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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容斟了杯茶奉给魏修,又佯作不经意地问道:太子殿下颖悟绝伦,何不让殿下为陛下分忧?

魏修啜饮过茶水,只叹道:此事,不是他能解得了的。

许昭容放下茶盏后,顺势偎进魏修怀中,细声关切道:陛下这些年为国事操劳,近来白发都多生了几根,夜里睡也睡不安稳的,臣妾瞧着,很是心疼。

梦境骇然又激荡,追忆的往事亦过于拔动心绪,这会儿,听了怀中佳人温柔如水的关切,男子多不设防。

帝王,亦不例外。

魏修心中甚慰,他与许昭容剖露着心迹:安儿他虽勤勉笃行,可于国事上,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听了这话,许昭容眸中一闪。

她离了魏修怀中,跪坐到他身后,一边抬手为他松着头穴,一边徐徐说道:臣妾、臣妾近来听闻了一些事,与太子殿下有关的,只是

魏修眉目微动:何事?

臣妾不敢开口。

你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许昭容声音吞吞吐吐地:前几日皇后娘娘办了场赏荷宴,邀请了不少官家贵女的。曾有人见过、见过丁府那位表小姐衣衫不整地,从东宫就近的春弈园出来,随后没多久,殿下也自那园中出来了打那之后,总听人传闻、传闻殿下与那位钟姑娘往来密切,且近来,那位钟姑娘总有借口往东宫跑

说完这些,许昭容又立即追说道:都是些欢喜乱嚼舌根的宫人乱传的,殿下最是克谨持正之人,怎会行那等败德之事?定是与钟姑娘碰巧遇见罢了,且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魏修沉声追问,面上已是薄怒隐隐。

许昭容听出来了这话中的怒意,她眼中的笑意流露到唇边,话语却仍是犹疑:还说殿下也总往宫外跑,也不知是去会那位钟姑娘,还是、还是另有去处

魏修顿时头痛欲裂,整个人神思乱撞,心间那气怒,更被放大了许多倍:岂有此理,真真岂有此理!他拍得床榻抖震不已:若这些传闻为真,他这私德,真是败坏得没边了!赋儿尚在舞勺之年,亦知要与宫女避嫌,他竟这般作派,如何驭人臣、牧万民,又如何担当兄弟的表率?!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许昭容更是眼露精光。

陛下这后宫不盛,且帝后多年和睦,那魏言安又是嫡长子,故储君之位,自然无人与能与他争夺。

可近来,情势有些不同了。

往前每月泰半的时日,陛下都是留宿于那正阳宫。可近来,陛下往正阳宫跑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

不难看出,帝后的关系,生疏了。

想来,除了与陛下方才做的梦有关系之外,再有,便是宁源那事了。

听闻宁源这回逮的郡守,竟在牢中攀咬了他自己那位丈人,亦便是荣州都督一口,告其贪赃徇私,一连检举了好几堂子事,甚至连南省的罗尚书都被牵扯进去了。

虽这些人极力撇罪,可那些事的影响着实是大,且御史台揪着不放,几位老臣也是死盯着,是一定要个结果的执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