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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厚攥紧手杖:老夫怎又不安好心?当年之事也是事急从权,现下将先帝血脉送回,亦是尽人臣之本分。况老夫并非有意为之,若不是当年突患那怪疾,老夫早便打算要与几位将这事挑明的。说到这处,他也是气怒至极:再说了,如何是仅凭胎记?当年那产婆,老夫寻来了的,你却也不认。程老鬼,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文国公面色亦是格外凝重:曲老鬼,非是我等蛮横有意阻挠,而是这当中疑点团团,教我等如何放心信你?

什么疑点团团?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觉得他所摆出的证据本身便存疑。

温厚咬牙:先太后分娩之时,宫中的徐嬷嬷,当年是曾在那产房里头伺候过的,她定然知晓个中实情。既诸位觉得老夫所言不可尽信,便唤人去请这位徐嬷嬷过来一问究竟罢!

不必请徐嬷嬷了,朕可作证,这位曲大公子,是朕同胞兄弟。

蓦地,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厅外传入。众人俱是惊愕住,纷纷朝外望去。

厅外,身着衮龙袍、腰系明黄鞓带的青年郎君负手于背,信步踏入这厅中。

陛下?!众人齐刷刷立起,便要下拜。

姜洵抬了抬手:诸位免礼。

戚老天官上得前来,关切道:陛下何时归京的?龙体可有大碍?

姜洵笑道:谢戚老关心,朕并无大碍。

程老侯爷亦是长吁了一口气,复又急切地问道:陛下安然脱险,可有查出背后加害之人?

听了这问,有意无意间,姜洵目光向温厚望去。

本是见鬼一般看着姜洵的温厚,此时却眼神躲避。他头顶像炸了个响雷似的,整个人惊持畏缩。

于心悸慌神之余,温厚竭力抚平震惊的心绪,告诉自己要镇定。那夜他们并未露面,行事之人是那魏言安,若那竖子攀咬,他也有法子撇身。

正是忐忑难定间,温厚却听得姜洵带着笑意的声音:意外罢了,皆因朕一时兴起,外出狩猎却未提前探得地形,是以失足坠落。

不仅如此,姜洵还说了句:温公既是用心良苦,保下了皇室血脉,论功行赏,朕,自然也少不得要嘉奖温公一番。

心虚使然,温厚颈后冷汗密密匝匝,不知姜洵这话用意为何。他舌头都险些木僵住,不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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