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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士萱跑过去哭着喊:我不要,我不要骨灰盒,我要妈妈,还给我妈妈!

她就是想发疯,她就是需要发泄,大家沉默地流泪,却没法回答她。

连着几天,外面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乌桃陪着孟士萱一起送走了孟士萱妈妈的骨灰盒。

而哭了几天的孟士萱,也终于冷静下来,可以自己吃饭了。

只是偶尔正吃着,她会突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乌桃,流着泪说:我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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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让乌桃窒息,她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网在掌控着人类的命运,她无法摆脱,孟士萱也无法摆脱,她们都是蝼蚁。

她麻木地想起纪录片里那属于以后的美好,那些真得会来吗?她几乎开始怀疑了。

曾经年幼的她,只以为未来是美好的,她哪里想到,在那即将到来的美好之前,竟然有这样摧毁一切的痛苦和黑暗。

她把孟士萱接到自己家里,和自己同住一个房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她拿起书来,给孟士萱读书,还给她讲微积分,试图用这个陌生的数学世界来转移孟士萱的痛苦。

孟士萱麻木地跟着她学习,跟着她吃饭,也跟着她学习微积分。

进了十月后,天气好起来了,凉快了,也不再阴沉沉的了,地震的阴影仿佛已经过去。孟士萱也不怎么哭了。

乌桃便带着她去景山公园散步,在那秋蝉的残声中,坐在槐树下,看疏疏落落的芦苇被秋风吹拂出婀娜的模样,也看那自槐树漏下的日头一点点地往西移去。

她买了冰糖葫芦来,一人一个,就那么坐在那里吃。

这个时候,光阴仿佛一把一把的,就可以这么随意消磨,什么都不需要急。

那糖葫芦好吃,上面一层薄薄的糖,雪亮透明,轻轻舔一口,能舔到人的心里。

孟士萱说:我最喜欢这种山里红的糖葫芦。

乌桃:其实我更喜欢山里红再夹一个山药的,因为那样我就能吃到山里红和山药两种口味的了。

孟士萱:那你怎么不买带山药的?

乌桃:那个卖糖葫芦的说没了,只有这种口味的了。

孟士萱轻轻咬了一小口:那我们下次吃带山药的吧。

乌桃:好。

这么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两个人的心情仿佛都好起来了。

孟士萱望着远方翱翔于青天的鸽子,突然问:对了,叶蕴年是不是也去了唐山?回来了吗?

乌桃默了下,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