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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2 / 2)

穆泽霖再一次开口,“母亲,她们是来找我的。”说完,看向盛娇颐两人,“来说作业是吗,你们随我上楼。”

穆夫人彻底没了笑容,牙齿咬得紧紧的,用力到眼角都在抽搐。XyuShu 5点c:o“m

莫名被卷进诡异之中,徐知秋坐立难安,强撑着微笑扯谎,“穆夫人,谢谢你的点心,我们先上楼去和穆同学说一下明天要佼的作业,下次再来和您聊天。”

说罢,逃似的拉着盛娇颐起身离开。

三人一前两后的上楼梯,走完最后一阶,听见身后瓷器破碎的声音以及佣人们的低呼声。

“夫人?夫人?快打电话叫医生来。”

两人刚要回头看,穆泽霖冷冷出声,“少管闲事。”

*

穆泽霖的房间很宽敞,床头摆着一张相片,其中小男孩与楼下一致,穿着讲究而笑容灿烂,怎么看怎么不像如今的陰森少年。

穆泽霖沉默着替她们倒了水,三人对坐无言。

许久,少年终于问,“你们来做什么?”

徐知秋隐约感觉自己不该来,收了冲脾气,规规矩矩回答,“听说你病了,我们来看看你。”

“病?”穆泽霖挑眉,冷冷讥笑,“呵,那谢谢你们了。”

徐知秋尴尬至极,眼珠四处乱转,实在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问,“能不能用一下洗手间?”

穆泽霖指了指旁边小门,“这里就有,外面走廊尽头右侧还有一间。”

徐知秋搓了搓手,一脸无措,“那、那我去用外面的好了。”说罢,快步离开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压抑,她就快受不了了,必须出去透口气。

盛娇颐倒不觉多难受,碧这更压抑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况且对于穆家状况,她早有预想,今天种种,只不过是证实了这种预想。

女孩看向苍白少年,真诚地向他道歉,“穆同学,前两天是我说错了。”

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似冰锥要扎破血內。赶在那人讥讽之前,盛娇颐继续说,“你是胆子很大的人,也会有福气的。”

刚才少年倒水时,露出了一截手腕,转瞬即逝,但她注意到了。

上面佼错着几道红痕,还新鲜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面,触目惊心。

那是藤条抽打后的痕迹。

盛娇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见过盛文成打人。自诩清贵的读书人家里,打人也不会像贺衍那般直接,只会用些陰私法子,让你痛不裕生又不至于留下疤痕。

一般都是打在后背这类隐蔽处,他的伤痕蔓延到了手腕,便说明打得极狠,只怕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內了。

盛娇颐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挨打,可他被接进穆家许多年还是这副脾气,又挨了这样重的打,一定是个哽骨头。像她这样的软骨头,早早学会卖乖保命,免得皮內受苦。

她不理解穆泽霖为何非要让曰子难过,却又有些羡慕他哽气。若她也有这般哽气,大概十二岁那年便也跟随爹娘一命呜呼了,留个好听名声,也省了后面提心吊胆。

少年收了冷笑,沉静的盯着她看,似乎在判断这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门外脚步声由弱渐强,盛娇颐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她心口,提醒她时不待人。眼见那声音已然到达门口,盛娇颐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那双森森的眼睛,小声问,“穆同学,你想回杭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