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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予果断地将林葳的话掐灭,“是的,我心里有过这样的声音,它提醒我小尧已经不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那个幕后凶手的手里。可很快这个声音就被另一个声音所掩盖,石沉大海般的消失在我的大脑里。”

森予用他那双写满故事的眼睛凝视着林葳,沉声道:“他在等你。”

“所以,我没理由放弃。一旦下定决心做出选择走了这条路,就只能不停的走下去,哪怕没有终点。就像时间,永远只能向前,不能倒退回去。事实证明,那晚你确实去了我们约好的地点,在那里等着我。”

林葳重新整理了下面部表情,继续问道:“还有件事…既然你早就认出了我,那么我大哥也因该知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他一直没找我?”

森予道:“有些话不应该由我说出来,这是你大哥自己的决定。”

“是么…”

林葳将视线从森予脸上收回,接着又盯着对面墙壁,似乎那上面有双眼睛正和他对视着。沉默片刻后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我大哥和我不同,他把唐家当年的遭遇烙印在骨子里,化作复仇的种子在身体里生根发芽,就这样背负着这股仇恨活了下来。”

说着,林葳冷不丁地冷笑一下,“在看看我…就像一只老鼠,只会一味拼了命的伪装自己。为了活下来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将保护过我的前辈也拿来利用,从而害他失去自己的命。”

他根本不配做唐家的人,甚至可以说不配做人。这么多年,要说他心里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他固然恨唐天,恨他的妻子,也绝不允许他们无端被人杀死,更不要说唐家上上下下十几条人命。

“在我看来,林葳先生做的没错。”森予淡然说道:“求生欲是人的本能反应,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我们的感官将会配合大脑将它激发出来,这将驱使我们做出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人伦道德被人创造出来用于压制人的天性欲望,可它并不是我们大脑本身就自带的属性。相反,求生欲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替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所以林葳先生不用自责。”

听了森予这番话,林葳心里没有丝毫释然的迹象。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更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再次转移话题。

“关于凶手,有查到任何线索吗?”

森予点头,正当开口时,手机震动提示音打断了他。接听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低沉地声音。

“是我。”

“在哪里?“

“伊苏岛,这几天遇到了点麻烦…”说着,那声音顿了几秒,接着道:”你旁边有人?”,

“是林葳。你继续说。”

“我们晚了一步,天使之泪的成品已经被成功研制出来。”

林葳注意道,森予地眉头不自觉地微蹙了一下,可他并不能听到电话那头地人在说什么。

“我会尽量在明天下午之前赶回来,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后再说。”

“好,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