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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实意的关怀换来的是轻浮玩乐的戏弄,谁来都会不高兴。

“对不起呀。”盛怀昭的手撑在被面,轻轻地靠近,像小动物般将头轻靠到云谏的肩膀上,“我错了。”

瓷碗落在桌面,细听有些力道不稳的重。

酸涩感像钝刀,悬在心口,在心头最酸软处慢慢碾磨,这种痛远不如刀尖来的利落,又比毒药绵长。

盛怀昭从不在夜间这般温柔。

也不会向他认错。

倾靠的肩膀稍稍往后撤了一分,盛怀昭险些磕到脑袋。

身后的人又连忙靠近,刚刚那个只是轻靠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成抱。

盛怀昭本来想靠着小哭包最喜欢的亲昵蒙混过关,却没想到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定是真的有情绪,所以才会像刚刚那样不让他靠近。

小哭包居然那么敏锐,瞬间就察觉到他靠靠贴贴就想敷衍了事的意图?

“咳。”盛怀昭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找出台阶,“我发誓,今后我好好喝药,努力锻炼,争取有个强壮的体魄。”

……竟还为他人许诺。

云谏听到了瓷碗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他到底为何要自讨苦吃?

见跟前的人愈发幽怨地凝着自己,盛怀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小哭包换套路了?以前都是一头扎进怀里花式撒娇,现在玩欲迎还拒这么高深的套路?

思忖片刻,盛怀昭怀疑自己招架不来,只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戳他的虎口:“你不是说给我兔团子吗?我们还吃吗?”

“……吃。”云谏控制力道,不让碎碗在这里一分为二,将余下的汤药放到桌面,“我去给你拿,记得把药都喝了。”

“嗯嗯。”

把人送走,盛怀昭长舒一口气,盘核桃似地将万物生的蛋把玩在掌心。

不得不说,在识海里窥探过云谏的过往后,他即便回忆起来舌根都阵阵发苦。若像他一样,从小就没感受过多少温情,长大遇见离别也不过如此,可云谏是被他的娘亲宠过疼过的,眼睁睁看着母亲疯魔……难怪他日后会变成如此冷漠的冰山。

而莫壬到底是真死还是重伤,他为何会与引麓薛氏有所关联,上来找冕安的麻烦。

提及引麓薛氏,盛怀昭这才想起在云谏蛊毒发作之前,薛亭柏还上门找麻烦来着。

江尘纤把他解决了吗?

云谏端着兔团子回来的时候,盛怀昭已经如约将桌面上的汤药喝完,苦着一张脸坐在床上沉思。

“怀昭。”云谏已经将先前的情绪收整妥帖,言行下意识地贴合白日,“我喂你。”

他将兔团子的耳朵舀断一只,递到他的唇边,却听见盛怀昭低低地笑:“你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