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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气氛有些尴尬,丁淳也没说什么,闲话两句走个过场,便各自擦身走了。

他大步在前走,黄衣姑娘小跑着在后头跟。

不知怎地,在这一瞬,司滢忽然想到自己与谢枝山。

又怕又尊敬,但不得不依赖。

夜游的最后,司滢跟着去坐了趟画舫。

画舫穿桥过洞,沿着闹热看岸景,别有一番风味。可或是水面寒凉,司滢渐渐觉得小腹隐痛,熟悉的坠落感。

她离栏杆远了些,想往有挡风的地方走,袁阑玉送来一碗饮子:“这个好吃,你尝尝?”

司滢婉拒,但袁阑玉满腔热忱,端着那东西往她跟前送,不停说有多甜多祛暑。

是碗冷元子,方方正正的冰块垫在底下,凉气丝丝可见,好像一点点在往人身上钻。

“四公子,我真的不渴,你喝吧。”

“我也不渴,我喝过了,这是特意送给你的!”袁阑玉笑容灿灿,牙齿白得晃眼。

小腹一阵阵发痛,司滢白着脸摆了摆手,感觉话都说不出来。

幸好船要靠岸,袁阑玉也意识到司滢可能真的不爱喝这个。他盯着碗里的元子晃了晃,觉得不能浪费,便端起来咕噜几口,喝完一抹嘴,还碗去了。

船身慢慢停下来,司滢踩上舢板,前头的人上了岸,而岸边,有人朝她伸手。

白洁纤长,指尖清爽,是谢枝山。

见她不动,他奇怪地看过来:“船还没坐够?”

后头也有人在催,司滢不好再占口子,便伸了手。

掌心交握,那双手既好看又有力,还烫得不像话,牢牢地把她拉上了岸。

明明上回在崖洞也牵过手,但对视一眼,不知怎么,都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司滢悄悄红着脸,谢枝山过来,把个东西往她怀里一塞。

摸了下,居然是手炉。

见她愕眼,谢枝山?着脸瞎扯:“我随便带的,看你手冰,借给你用。”

司滢傻眼了。

大男人出来逛庙会,居然随身带手炉?就算他精致到了这种地步,大六月的揣个手炉,未免也太诡异?

“大表兄?”后头,袁阑玉也跟了上来,接着是依依不舍的祝雪盼。

见到谢枝山,无一不赫然。

谢枝山倒是淡定,信口说自己与陆慈出来的,刚才锦衣卫突发案情,他便被撂下了。

袁阑玉没什么心眼,谢枝山怎么说他怎么信,倒是祝雪盼看着司滢手里多出来的暖炉,眉眼很有几分猜疑。

她跟在后头问司滢:“你今天信期?”

司滢摇了摇头:“不是今天,明天。”

祝雪盼快速地眨了几下眼,把住她的手,悄悄跟她笑了笑:“我以为谢大人知道你的信期,特意来送手炉……”

这样猜测太过暧昧,司滢轻轻推她一把,嗔了句:“促狭鬼”。

游完船,各自回府。

谢府表兄弟骑马跟着,司滢单独坐在马车里,脑子乱糟糟没有头绪。

虽然她信期是每月初六,可信期头一晚会腹痛难忍,不定几时发作,但发作起来便极其畏寒,丁点外风都吹不得,否则四肢僵冷。

这样的事,谢菩萨怎么知道的?

……

当夜迟些时辰,教坊司。

更锣敲下,月乱几分。

铜镜前,徐贞双正拆着发。

华胜,珠簪,一件件自发间摘下。

拆到发带时,房门推开,一片郁金衣摆被踢进视野。

烛台侧边带出的光带很窄,来人站在里头,只投出个修长且沉默的影子。

徐贞双停下动作,自铜镜中向后看。

过得半晌,那人终于动了。两腿迈前,轮廓间次照进更大的光晕。

鼻梁秀挺,身形隽逸,只是生了双妩媚的柳叶眼,比起寻常男子,似乎缺了一份朗气。

他走到徐贞双背后,伸手替她将发带解开,又去卸那支多宝簪。待发松了,他掬着放下肩背,取了角梳一下下理顺,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从镜中看,两个人的轮廓都镶了一圈金边,等样的柔和。

他弯下腰,从徐贞双的耳廓蹭过去。

徐贞双拧过头,与他鼻尖相抵,四唇近在咫尺,是一说话便能碰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