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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2 / 2)

我是来抱你的 川澜 7606 字 2022-07-21

云织能看见宋医生的身形,剧烈挣扎,甩开老板的手。

宋医生皱眉斥责:“你这孩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非要把妈妈气死!”

随即她上手就来拉,示意后面跟来的那些“亲戚”赶紧过来帮忙,甚至还让老板也推一把。

警车就在不远,再不抓紧就晚了,到现在她还没敢告诉秦震,云织在手指缝里竟然跑了。

没法跟秦震交差不说,她们都得跟着遭殃,起初秦震是承诺秦砚北会倒台,后续绝对无人追究,她们才冒险答应,但这种事以前做得少,弄的精油药效不够重,否则早把人带走了!

她跟秦震虽然有过一段旧情,但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他那人本来就心狠,真要是在她手里办砸这件事,秦震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宋医生还没有真正碰到云织的手,背后已经关上的门就“哐”的一声被撞开,门板狠狠拍在墙上,震耳欲聋,门口悬着的一盏小吊灯被拍碎,光线一暗,黑蒙蒙笼着那道高大阴沉的身影。

云织一把挥开宋医生伸过来的手臂,定定看着眼前模糊的轮廓。

秦砚北眼里没有任何人,蹙眉直勾勾盯着云织,边走边扯下身上散乱的风衣,兜头裹住她,暴戾踢开旁边的人。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把云织从地上托起来,相接触的时候,粗鲁的力量强忍着放轻,小心翼翼搂住她。

从意外发生到现在,云织从来没想过要哭,心境也始终撑得很平稳,但他赶来的一刻,她眼泪像早就等在那了,忽然涌出眼眶,咬紧唇,大颗地沿着下巴往他衣服上掉。

不是委屈,也没脆弱到不堪一击。

只是重新见到他,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是怕的,害怕躲不过,真的出事,以后再也见不着他。

更怕他找不到,人会崩溃。

这段时间她跟他朝夕在一起,把记忆深处的十一和真实的秦砚北融合,她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想着她之前跟秦砚北说过的那些狠心话,当初的逃离,不敢承认自己动心,都不知道等恢复之后该怎么正式面对他,跟他解释这些感情的变化。

但这一瞬他出现,她的心也在轰然往下塌。

其实都不重要啊。

是他就够了。

他不在,她就算瞎了聋了也能撑得住,但他来了,她只想抱紧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由自主地依恋他需要他,不止是十一的身份确定,在以前,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她喜欢的就是秦砚北本人。

云织闭上眼,手指在秦砚北背上颤抖写字,问他唐遥怎么样,他还算镇定地抚了抚她,没写字,在她脸颊边笃定点头,她知道这代表唐遥安全了,这才放心地卸了力气。

情绪波动太大,云织耳朵里的噪音犹如拧动了音量旋钮,一阵一阵加大,在她受不了的一个临界后,又忽然安静了下去,渐渐能听见一点正常的声音。

云织喜极而泣,知道这是要恢复的征兆了。

她被秦砚北用风衣护着头,压在颈边,她看不到店里的情景,好像有尖叫吵闹声,还有更多人陆续涌进来,但秦砚北没有久留,很快就抱着她离开猫咖,回到车里。

云织一路都被固定在秦砚北腿上,他始终也没有说什么,看不出太过激的反应,只是不断的,着魔一样安抚着她,偶尔极低地喃喃两句什么,她听不清。

下车前她拨开风衣抬头,摸了摸他的脸,只碰到紧紧绷住的锋利下颌,和一点残存的潮湿,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但他状态还算平稳,应该没什么问题。

云织略略安心,跟他十指紧扣,轻轻加着力气,用行动告诉他她真的没事,没受伤,更没被秦震得逞。

回到家是深夜了,秦砚北给云织脱了外衣,包着薄被把她放在沙发上,端了热水来给她暖脚。

云织缩了一下,赶紧抬起来,想自己洗,他沉默地按下,修长双手有些强势地裹住她的脚,一起浸在热水里。

她忍不住耳朵发红,脚尖轻轻勾着,被他一碰就麻痒得心跳加重,下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云织默默承认。

原来她这么喜欢亲密。

愿意和他皮肤相贴。

水声模糊地哗啦响着,云织的脸也在升温,她想今天晚上,秦砚北一定会更迫切地抱她睡,她经过这么一遭,也很想和他贴得更紧一点,但实际他却没有。

秦砚北给云织擦干净,又接水给她洗了脸,低头想亲亲她的唇,相隔一线的时候却停住,他摸摸她头发,哄她先睡。

云织不懂,为什么他明明很平静很正常,做法却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没有勉强他,隐隐能感觉到他压抑的呼吸,昭示着他有异样。

云织合上眼睛假装睡着骗他,如果平常,她应该是骗不过的,但今天晚上,他好像轻易就信了。

秦砚北俯下身,如履薄冰似的吻过她眼睛鼻子嘴角,只是没碰嘴唇,慢慢从床边站起,走到浴室带上门。

她没听见他开灯,悄悄睁开眼,玻璃门那个方向确实一团漆黑。

云织呼吸开始不稳,意识到秦砚北肯定不对劲,她等了会儿,没见他回来,就轻手蹑脚起床,怕拖鞋有声音,赤着脚走到浴室门边。

她听力只是恢复部分,隔着一道门,就已经能听到他闷重的沉沉喘息。

秦砚北在云织面前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平稳地找到她,带她回家,哄她睡,直到把自己关进这扇门里,他才背靠着冰冷的墙滑下去,坐在地面上,手抵着心脏跳动的位置往里压。

过重的刺激摧毁着他的精神防线,他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在织织面前撑过来的,像个没有病的正常人那样,心平气和地安慰她。

开了灯,他是她性格稳定的爱人。

关了灯,他就是病发扭曲,因为差点失去她,在黑暗里蜷缩忍耐,面目全非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