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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1 / 2)

我是来抱你的 川澜 7436 字 2022-07-21

她小声问:“快说,从实招来,爽不爽,舒服吗?”

云织整个人滚进被子里,隔了半天,唐遥快急死,她才勉勉强强地回了一个字:“嗯。”

唐遥处在发疯边缘,语音里几乎尖叫:“我心脏不好了,这种突然嗑cp的感觉谁能懂!不过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好?”

云织盯着昏黄的灯:“他跟我求婚了,我没有答应,他就没多说,也没做下去。”

唐遥想了想回:“没想到太子能这么克制,这是爱惨了吧,织织,我能理解你现在不答应的原因,不过旁观者清,我是觉得,他其实也把自己放得很卑微。”

“他怎么能卑微,”云织说,“他就应该挂在天上。”

无论是从前遍体鳞伤的少年,还是如今身居高位的秦氏太子爷,他都是当空明月,始终不变地俯首照着她。

唐遥笑,回想在随良亲眼所见的那段日子:“他当然在天上,但是他也在你脚边,织织,你不要把自己放低,不然他只会比你更低,要埋进土里了。”

秦砚北开了一夜的会,到天亮才结束,他起身回到卧室,云织卷着被子趴在床角睡着,眉心拧着,他把人抱起来,护在怀里,反复吻她皱起来的浅浅沟壑,等她不自觉舒展开,他才低下头,埋进她温热的颈窝。

她接受不了婚姻,只想恋爱。

再往下呢,等她恋爱腻了,没新鲜感了,是不是就会扔下他。

对于一个精神病人,她肯喜欢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对他的奖赏了。

是他贪得无厌。

如果他能好转,病情长期稳定下来,没有那么多麻烦,她也许会把喜欢延长,也许会某一天心软,愿意嫁给他。

逐渐亮起的天光里,秦砚北最后吻了吻云织绵软的嘴唇,把那枚没有送出去的戒指攥住,起身离开卧室,给方简打了个电话:“mect要做几次,多长时间,在哪。”

方简敏感地听出话音不对:“什么意思?砚北,你要干嘛?”

秦砚北手臂搭在栏杆上,袖口随着动作向上提,隐约露出小臂内侧和手掌处新鲜的划伤,有些地方还在渗血,他平静说:“尽快把治疗计划定下来,我状况不太好。”

方简头皮一炸,他跟秦砚北认识这么久,太子爷病重也不是短时间了,不管发作多严重,他从来没说过一次自己哪里不舒服,这是头一回。

“你到底怎么了!我说过,mect是电休克治疗,对身体有损伤!你没做过不知道多痛苦!不到万不得已——”

秦砚北语气很淡:“有自杀倾向,算万不得已吗。”

方简一窒,这种话,几年来秦砚北根本不会说出口,他以前有过,不止一次,不然也不会那么危险,但被他自己承认的,就无比让人心慌。

方简听得冒汗,心想肯定是昨晚出事了,跟秦江川八成也脱不开干系,他边打电话边收拾东西出门:“你冷静点,别吓唬我,云织呢?她没跟你在一起?”

秦砚北眼睑垂低,睫毛盖住瞳仁。

昨晚他确实很不好。

焦躁压下去后,是陷进黑洞的死寂。

不需要别的,一个“织织不想要他”的念头,就足够把他往死线上拖拽。

他浑身都是冷水,想回到床上抱住她,强行把戒指戴在她手上,占有侵吞,让她从里到外属于自己,他怕吓到她,就只能用疼痛压制,多流点血,就不会伤到她了。

那些喜欢,他小心翼翼捧着,分毫都不能失去。

妄想症不受控制地发作,除了当初误以为织织爱他,他所有想象都是悲观的,被她放弃,被她害怕病重遗传,被丢进黑暗里的绝望,都在不断噬咬,告诉他应该主动让自己消失,别让她为难。

他划伤自己,用工作麻痹精神,仍然在往下坠,最后是看到织织在门外不声不响陪他,才喘过一口气,不敢出去碰她,不敢让她看见他当时的脸色。

害怕她直观的认识到。

她男朋友,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患者。

秦砚北盯着自己手指上一次都没摘过的订婚戒指,冷静跟方简说:“不用找我老婆,也别告诉她,我想让她嫁给一个不那么异常的人,等治疗回来,我自己跟她说。”

“这两天你把计划定好,一周之后出发,我走之前,会把集团和设计院的收尾工作都做完,不影响飞机的试飞日期。”

方简嗓子有点破音:“好,就算试飞不影响,那订婚呢?!你数数还差几天了!”

秦砚北低声笑了笑:“我的订婚取消了。”

他老婆,没有爱他爱得要命,也不知道他舍不得那个未婚夫的头衔。

她从来没有答应过跟他订婚。

所有被爱。

都是他骗人的。

作者有话说:

跪了,又是意外加班的一天,没写到原计划字数,明天双更!!

争取明天能心意相通的do上,要是万一写不到,最迟后天也该有了。

第65章

方简接管秦砚北的病这几年, 不管发作再怎么严重,他总觉得还没到绝路,尤其有了云织之后,他心里更有底, 但今天早上这通看似很平静的电话, 他彻底慌了神。

他冲下楼开车, 电话始终没挂,一边启动一边快速点开微信,想给云织发消息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结果连字还没来得及打出来, 听筒里的秦砚北就好像未卜先知,低淡语气让他神经一凛:“方简, 我说过,别找云织, 别让她知道。”

方简脖子发凉, 某一瞬都怀疑自己身上被装他了监控。

秦砚北声音依旧很稳定,听不出是个有重度自残自杀倾向的病人, 但他越是这样, 方简越怕。

他心提到喉咙口,听到秦砚北再次说:“从现在开始, 我工作强度会加大,一周之内必须处理好才能走,这个期间你都得在我旁边,盯着我的状态,不能影响正常工作进度, 我也会盯着你, 你如果擅自做什么, 后果绝对不是你想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