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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大典(1 / 2)

起初没人信,直到象征着仙帝的紫薇星黯淡下去不再明亮,六界内的野心家终于动身,争先抵达天界。

瑶台高悬层云之上,台身由七彩仙晶所筑,五光十色,流华溢彩。

头一批赶到的人落在上头,互看几眼,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输家跌下瑶台,落入凡界,粉身碎骨后重新投胎。赢家肩披黑白相间的虎皮袍子,身量比一众男修还要高,使的武器是与生俱来的一对爪子,平素是人手,到用时,缩在指甲后的爪子陡然伸长,鱼钩般又尖又利,有人的手掌那么长,被之抓到,无不骨碎肉烂。

封离漠认得她,练青玄,练红尘的生母,尊贵无双的万妖之皇。她每次轮回后见到她都是在数千年之后了,这次轮回破灭,她却提前出现在此处,想不到这后来的避世妖皇,早前同样野心十足。

“恭喜妖皇陛下赢得第一场,不过别着急开心,还有贵客没来呢。”

封离漠将天座搬到瑶台附近,坐于其上,优哉游哉地观看台上的斗法。手里勒着千丝万缕,千丝万缕那头拴着伏低跪着的兰倾绝,看到高兴处,将人拉近吻上一口,揉揉顺滑的乌发,真当条狗似地宠她。

“无极元君,你怎……?”练青玄未来得及将疑惑问出口,天云激荡,远处,九天壬女乘凤凰而来,落于台上,称代王母出战。

“那便动手罢。”练青玄摆好架势。

“慢着!”天马踏云而来,背上驮着那扶桑大帝,他的身后,九源丈人、舍目真人分立左右,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舍目真人座下信天宗弟子亦全部到场,乌泱泱跟在百步外,打头阵的乃钟灵毓,吊尾巴的是苏婵儿。

“嗬嗬,好生热闹呀!”妖娆清脆的女声传来,冥界公主落在瑶台上。戈殳芷身着紫色纱衣,除抹胸与私处遮盖住,其余地方的肌肤若隐若现,见之引人遐想;戈眠霜则相反,披一身黑色鬼袍,从头遮到脚,只露出一双美目,气质阴冷,一言不发。

“可不是?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全托姐姐的福了。”隐藏在厚云之中的马车里,庾千凝推推王怜影的胳膊,要飞近一点,却被摇头否决。

“无量佛陀,诸位若能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佛界派遣离垢施前来调停,女佛双手合十地劝导着,可惜无人肯听,利益攸关之际,谁稀罕拜佛?

“不要脸的贼道驴,带这么多人。”练青玄冷笑着骂扶桑,扶桑也不恼,淡定地说着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赢了就行,不管用什么手段。

“不不不,我主持的论法大会,还是有些规矩的,比如——不能以多欺少,你们一对一的上,赢家可是能当天帝的哟。”封离漠坐在远处下着令,众人疑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之辈,也配指使他们?

“这位仙子面生的很,本公主倒不曾见过……虽不曾见过,却似曾相识。”戈殳芷算是完美继承了生母们的“优点”,偏爱美人儿,路上见了美的就走不动道儿,非停下来与之调调情不可。此事戈眠霜可以作证,赶来瑶台的路上,若非她强拉硬拽,戈殳芷怕是要给阴界添十几位冥妃了。

“你倒嘴甜,我正缺一个右位护法犬神,你可有兴趣?”封离漠笑问。

“这倒不必了,家规森严,我那两位娘亲要知道我这么轻易就做了女人的狗,非亲自过来扒了我的皮不可。”戈殳芷轻笑,意有所指地盯着跪在女人跟前的兰倾绝。

封离漠:“那可真遗憾。”

兰倾绝眸子闪了闪,轻掀眼皮地注视她。

“吃味了?”封离漠用手描摹着她的唇,被兰倾绝含进嘴中,小心而炙热地舔着。封离漠被她冷凝又富含占有欲的目光盯得双颊发烫,那里瞬间濡湿,渴望一起被舔弄。及时地抽出手来,对台上道,“还愣着干什么?打呐。”

六界一众不是吃素的,谁都不会听命于一个泛泛之辈的话,皆站在原地,静观其变。但是当封离漠扔出那天帝才配有的玉扳指时,他们又都坐不住了,脚下登风,伸手去抢。

抢着抢着就打起来,玉扳指在天上自在地飞,从未落下来过。虾兵蟹将损失地差不多,余下的都是有名有姓之辈。

玉扳指落于练青玄之手,扶桑见之眯起眼睛,他为了天帝之位蛰伏万万年,岂能让他人半路夺去?祭出法器,一柄斩仙大刀狠力抡向妖皇。

练青玄躲过去,手中的扳指却被旁人抢走,定睛一看,竟是鬣犬族的权野。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想只要妖界皇位,现在倒好,六界都要对我俯首称臣!”权野大笑着戴上玉扳指,痛呼一声,戴着扳指的指头被人削断,玉扳指从断指上脱落,落入红衣女妖的手中。

“尘儿?”练青玄惊讶后便斥她为何来此,拿过扳指来就让她走。

“我不走!我是跟着这只狗过来的,没有我,娘亲也拿不到这扳指,我才不走!”青涩的练红尘一心要在母亲面前证明自己,抽出玄鞭就加入纷乱的战场,任凭练青玄怎么叫喊也不听劝。

权野断掉的指头重新长出来,红眸恶狠狠盯着那只初生虎犊,阴测测笑道:“不走,那就留下命来!”

权野的狼牙剑扎进练红尘肩头,血液涌出,她掐着练红尘,威胁练青玄交出扳指。扶桑等人坐山观虎斗,心道待她们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带着倒刺的剑再练红尘体内旋转一圈,疼得她闷哼出声、冷汗直流。伤口处的肉翻出来,血流不止。练青玄将玉扳指扔给权野,她正要去接。

咯嚓——!

扳指在空中碎成齑粉,变成白末落下。

封离漠抬指,练红尘被救出来飞向她,落在天座侧旁,封离漠的手点在她伤口处,治好了狰狞的伤,忧心道:“不管何时何地,还是这么冒失欠考虑。”

“你认得我?”练红尘懵懵地问。

“妖族公主,想不认得也难。”封离漠摸了摸她头顶蓬松柔软的绒毛,熟悉的手感竟叫她有些眷恋。

练红尘道:“不对,我肯定在哪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