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线一旦抿直，他眼下的笑纹仿佛随之消失。边舟相信大儿子的能力，现在基本把事情都交给他处理。

但那样不代表他就没了爪牙，一旦惹到他头上，他就不是那个喜欢在家掘地种菜的大叔，而是那个白手起家杀伐果断的边家掌权人。

薄亦焕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没有碰到其他三个家族的人，他的家族就能保住他不会让他出事。

他只查出边川是边家人，却对边家人不够理解。他自大惯了，以为边家的根基在W市，插手不了A市这边的事。

“很好。”

边舟松了松手指骨节，笑意不达眼底，“我去会会薄家。”

比起询问嘴硬的始作俑者那么被动，他喜欢更干净利落地解决办法。

病房里。

“我……怎么了？”边川感觉身体沉甸甸的，太阳穴一抽抽的痛。徐宴西握住他的手，他却连回握的力气都没有。

“薄亦焕给你喷的喷雾有问题，医生说你体内有几十种信息素。”徐宴西解释着，眼也不眨地注视着边川。

明明只不过过去了一夜的时间，边川的嘴唇干裂，脸色潮红中泛着白，眼眶整个下陷，看起来真的很糟糕。

边川感觉手被握得很紧，透露出徐宴西也没意识到的不安，他又问：“很严重……”

“嗯。”

徐宴西没想骗他，“严重到如果不让薄亦焕给你安抚信息素，不让你身体内的那些信息素平静下来，你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边川缓慢地眨了眨眼：“没有其他办法？”

割掉腺体的事，徐宴西说不出来。

见他沉默，边川道：“我选另一个。”

他没办法用力回握徐宴西的手，只能轻轻捏住他的指尖，道：“除了你的，我不要任何人的信息素。”

徐宴西低声道：“那可能要割掉你的腺体。”

“那就割。”

边川不以为意。比起接受薄亦焕的安抚信息素，还不如不要这个腺体。

徐宴西道：“不要说得那么轻巧，我不希望割掉你的腺体。”

边川想起割掉腺体等于是彻底没了信息素，眸色微微转深。

没了腺体，他就会变回Beta。

Beta的他和徐宴西没有交集，如果不是闻到他的信息素，徐宴西是不会注意到他的。

“为什么？”边川眸色微敛，他缓慢地放开轻捏徐宴西指尖的手，轻声问，“你不希望我变成Beta？”

徐宴西定定地看着边川。

突然就明白了他不安。

在边川还是Beta的时候，他无视了他那么多次，现在成为他心底的一个结。

徐宴西突然道：“我曾经见过一个Omega，因为割掉腺体，死掉了。”

割掉腺体对身体是有影响的，也许原本健康的人会变得体弱，又或者是伴随各种后遗症，饱受疼痛折磨，严重者甚至可能有死亡的几率，并不是完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