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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满(2 / 2)

前者与基裘应该没有交集,而后者……可信吗?不久前的中途更改交易报酬这点令人诟病,但他终究取得了默尔丝的同意,否则交易仍会按照最初的约定支付报酬。

没办法,那时木已成舟,与其把他打一顿出气然后照旧付钱,赔了夫人又折兵也太恶心了。不如认栽,顺势而为,反正不过是副皮囊罢了,也不会少块肉,还能免掉酬金。

和报酬不同,“交易内容保密”是最基本的交易规则,默尔丝明确要求伊路米不能以任何方式将交易透露给任何人,包括“家人”。

伊路米也明确表示他会守口如瓶,不管是他亲妈也好,或者他亲爹揍敌客家主也好,再或者揍敌客其他长辈也好,外人就更不必说了,无论谁问起,他都会保守秘密。

揍敌客刑讯课的优秀毕业生若愿意保守秘密,即使用上酷刑,也无法令他开口吧。

重点在于他是不是真心的,毕竟他擅长诡辩。

“姐姐。”那时在电话里谈交易的时候,伊路米对默尔丝的疑神疑鬼表示了不解,“既然你不能信任我,为什么要找我帮忙呢?”

“其他人我更不信任。”默尔丝实话实说。

“有件事情,姐姐大概不知道吧。”电话里的伊路米说,“在姐姐接受脑部手术之前,爸爸找我谈过话了,他单独命令我不可以再主动接触你,除非有他的准许。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揍敌客暗中对她的排斥吗?不希望她对家中年轻一代的劳动力支柱产生负面影响?

默尔丝想起她去天空竞技场地图看望奇犽时,察觉到的监视的视线。结合伊路米的发言来看,那监视的视线或许还包含对她的防备。

是啊,她是个“疯子”,所以揍敌客给她做了脑部手术,事已至此,就别再抱有侥幸心理了。

都是假的。

揍敌客表面对她和气,鬼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都是假的。

等等,既然都是假的,伊路米说的话难道就是真的吗?

他同样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坏东西。

估计默尔丝思考得差不多了,电话里的伊路米接着说:“爸爸大概知道了我对你做的事情呢。所以我现在和你私下谈交易,等于对爸爸的挑衅。”

“就这?”默尔丝不认为伊路米会惧怕他爸爸。

默尔丝从没见过伊路米害怕任何人,他之所以听从他爸爸的命令,只是碍于实力不足吧。

“就算是我,也不想再被惩罚一次。”电话里的伊路米相当没诚意地笑了一声,“把时间浪费在牢房里并不划算。”

对于伊路米发言的真假,默尔丝持保留意见。

无论如何,默尔丝目前没有除他以外的更好人选了,产生任何后果都不应该后悔。

默尔丝成功换上火红眼,和伊路米一起将整个研究所毁尸灭迹后,伊路米递给默尔丝一张存储卡。

“手术室的录像。”他说,“有这个录像的话,姐姐就不担心我泄密了吧。”

“……”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默尔丝没有立刻接受,沉默地盯着对方。

“里面记录了我在手术台上如何侵犯姐姐……”伊路米低下头望着默尔丝,遮住眉毛的略长刘海,其投下的阴影将他上半张脸都隐入黑暗,他弯起嘴角,“切实的罪证。我的把柄。如果我泄密,你可以将录像交给爸爸,相信他会做出公正的评判。这样,可以放心了么?”

公正的评判?真的会吗?比起维护一个“疯子”,这次不过是“优秀长子”犯了一点“小错”,对家族毫无危害,顶多略施小惩吧。

“伊路米,你难道不清楚,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讲话。”默尔丝很难相信伊路米。

在手术台上趁人之危的卑鄙家伙,随便相信他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既然姐姐觉得无用,那我留在自己手里也可以。”伊路米缓缓收拢手指。

当他将存储卡裹在掌心之前,默尔丝抬手抢走了存储卡,“就这一份?没有其他的?你没有备份吧。”

“没有。只有这一份。”答完问题,伊路米又说,“姐姐希望我备份吗?”

因为你刚才的言行,和“现实世界”某些限制级作品的惯用桥段也太像了。默尔丝暗自腹诽。

“我可以备份哦。”伊路米朝默尔丝伸出手,“用来复盘也不错。”

复盘?他想复盘什么?

很难想象如此修长漂亮仿佛钢琴家的手,搭配的是变态而不自知的无耻言行。

那时默尔丝还没有去见库洛洛,还没有恢复脑袋里被切掉的部分,所以她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是冷冷地警告他,“定下交易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切痕迹都要毁掉。”

存储卡在默尔丝掌中被揉成碎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恩,我知道了,抱歉。”伊路米无意与默尔丝争辩,快速地致歉了,举起右手,掌心向外,做出表示保证的手势,“下不为例。”

“……”默尔丝总感觉更加不放心了。

从游戏背包[取出]手持金属探测器,她给伊路米仔细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没找出可疑的物品。

进而她又怀疑有藏起来的非金属物品,比如纸质文件之类的。

于是她揪着伊路米不放,要求他把衣服全脱了给她检查。

略有变化的呼吸、微小的动作、面部的表情,在她检查期间,伊路米的任何反应都能触动她敏感的神经,她疑心重重的视线简直要把伊路米盯出洞来。

她的手指穿过伊路米的发丝,一寸寸地按过他的头皮。

拨开他的头发,检查他的耳朵。

她连他的口腔都细细检查了,指尖挑起他的舌头,摸过他的每一颗牙齿,手指甚至深深探入他的喉咙,却唯独没有检查他的直肠,令伊路米确信她还没有疯得彻底,仍保留了一些理智……或者说,固执。

这样的检查可不够彻底,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执着,以至于有损专业度呢,我的姐姐。

伊路米垂下视线,将说教压回喉咙。

“姐姐。”他把头歪在默尔丝的手掌上,脸颊压在她掌心,叹息般地说,“那张存储卡,真的是唯一且最后的了。还需要继续检查的话,可以哦。”

他的手放到他身上最后的布料边缘,他没有真的脱光,因为之前默尔丝表示他不必脱下底裤。

说实话,伊路米不是很理解这种半吊子的作法,若换成他来做检查,他不会介意检查方式,只会介意检查是否彻底。而且,他和姐姐不是多次坦诚相待了吗?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我相信你。”默尔丝说着,把衣服扔还给伊路米。

令伊路米稍感失望。

不过事情能就此告一段落,伊路米便见好就收了。

时间回到默尔丝与基裘的会面,默尔丝以不变应万变地保持沉静,目不斜视地直面基裘的审视。

果然,基裘并不是随口发问,她起身,逼近默尔丝,双手捧起默尔丝的脸颊,语调温柔,却暗藏执拗,“妈妈很久没有仔细看你了。默尔,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默尔丝不确定基裘的起疑,是因为获知了某项情报,还是单纯因为敏锐的观察力。在搞清楚之前,默尔丝极尽镇定地将目光集中于基裘电子眼的亮光,适当放空头脑,避免因不自然的紧张而暴露。

没了人声,凉亭周围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便越发清晰起来。

默尔丝的放松很成功,她在微风中感到有些许慵懒爬上背脊,甚至有错觉能趁此懒洋洋地睡个午觉。

直到基裘再度开口。

“默尔。”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比起强硬的恼怒,更像是示弱的伤心,“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