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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1 / 2)

146、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饭点了。

可因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正要去找吃的,推开浴室门就看到床上盘着一条粗长的森绿蛇尾。

迦兰抱着瑟洛的头颅盘踞在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宝贝结束了?有没有好好地一视同仁?”

可因无辜地与他对视,听出他话里的不开心,但她却被另一件事吸引,心里想的是——怎么瑟洛也在?

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他对自己做的事依旧历历在目,洗脑,精神控制,试图将她转化成与他一样的碎肉块……就为了和她融为一体,虽然那时候她真切感受到他的喜爱与疯狂,但他犯下的错在她看来不可饶恕。

迦兰对她的排斥很意外:“我还以为你喜欢他。”

“才不喜欢。”可因的鼻子都皱成一团,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她亲口说不喜欢自己,只有一颗头颅的瑟洛难过得不行,漂亮的脸蛋流露出隐隐哀伤,那张嘴嗫喏着,刚要开口就被迦兰捂住,瑟洛想挣扎,但他毕竟只是一颗头颅,再漂亮也毫无还手之力。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人蛇快活地摇起尾巴尖,完全不顾瑟洛的死活,“带着他是因为他是让你消失的罪魁祸首,既然可因讨厌他,我就把他扔掉。”

可因的肚子又咕噜噜叫唤着,一声大过一声,她揉了揉酸胀的小肚子,又抬头用眼神暗示他。

“宝贝想吃什么?”迦兰笑眯眯的,“想吃什么告诉我,哪里还需要宝贝自己去。”

这是不让她出门了吗?

可因回头看了一眼克莱恩,精灵刚清洗好自己,裹着浴巾湿漉漉地走出来,银白的长发几乎垂落到腰部,洁白长睫下透着些许餍足后的慵懒,仿佛整个人周身镀了一层圣光,好看得她不禁放缓了呼吸。

一瞬间她就把漂亮的骑士头颅忘在脑后。

克莱恩对视她的视线,也赞同说:“在这里等着就好。”

又对迦兰冷漠训斥:“别把脏东西放我床上。”

他们又不准自己出去,这样的认知让她瞬间从美色中清醒,一股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别生气,宝贝。”迦兰把脑袋故意放在他床头,笑嘻嘻安抚她,“听说兽族炖的汤非常好喝,我去给你拿。”

她巡视着两人,克莱恩也换好衣服,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可因揪住他的袖口:“我也想去。”

精灵非常自然地捉住她手腕,托住腋下一使劲就将她抱上了床。

“在屋里更安全。”他解释。

什么安不安全,都是借口。

可因哼了一声,在大床上左转转右踩踩,最后停在迦兰身后,一脚把他踹下去,那动作多有泄愤的意味,踹得狠了,一条高大俊朗的人蛇毫无防备摔落在地,砸出一声重重的重物落地声。

“……”迦兰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在冰凉的地板上呆了好一会,哽咽了一声,“宝贝?”

可因又去看克莱恩,他默默移开视线,盯着床单的一角,才敢开口:“不行就是不行。”

态度十分坚决。

来硬的是没门了,可因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那我去找米迪亚玩。”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八区的首领,现在正忙着呢。”迦兰被踹下床还厚脸皮地蹭了上来,粗壮的蛇尾暗烁着细碎的黯光,“现在能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们哦。”

一双冰凉的毫无温度的手臂环住自己,可因隐约能看到他小臂上的鳞片,接着胸前一凉,有点沉甸甸的,他把什么东西套在她脖颈上。

“是新的小蛇。”迦兰趁机亲她一口,“这次不许弄丢了。”

可因低下头,胸口的那只小金蛇和之前那只不一样了,它盘亘在半颗破碎的蛋壳中,好似刚刚破壳而出,镶嵌着绿宝石的眼珠清澈纯净,将一只单纯可爱的小蛇雕刻得栩栩如生。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意指什么,可因也懒得去想,胃部的饥饿让她失去了大部分力气,直挺挺后仰瘫在床上。

“我好饿。”她翻滚着开始撒娇,“好饿啊,肚子好饿。”

果然他们没再纠结她想出去的事情,克莱恩与迦兰对视一眼,立刻分好工,迦兰去吩咐人拿吃的,克莱恩收拾好屋里的闲置小桌子,把手脚不老实的可因塞到柔软的小矮沙发里,再把那颗一直默默流泪的头颅扔给她。

“安慰一下,眼泪都流到我的枕头上了,我去换枕头。”

瑟洛在被扔过来的瞬间吓了一跳,当他从天旋地转中看清可因的脸庞时,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眼泪惯性地往下淌,混杂着干涸的泪痕,湿濡了她的手心。

“……”可因一时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让她安慰是不可能的,瑟洛做的事情不值得她原谅。

他大概也清楚自己被厌弃了,张了张嘴,短暂消失的泪水又跟断了线似的哗啦啦掉下来,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流泪。

“……算了,”可因轻叹一声,“你说点什么吧。”

“……对不起,我错了。”他的嗓音格外沙哑,像在声带里灌满了沙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但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

说什么都没用。

“对,说什么都没用。”瑟洛吸了吸鼻子,“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因为爱你才这么做,你肯定又要生气,但我、我只剩下本能了……”

爱是本能,独占欲是本能,现在他的本能又多了一样,哭泣。

因为忏悔而哭泣。

可因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哭的人,她也逐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了,睡裙被泪水打湿,她不得不擦掉他的眼泪,生硬别扭地说:“别哭了,有点吵。”

瑟洛立刻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憋回汹涌澎湃的哀泣。

一颗脑袋滑稽地咽下自己的声音,他想要蹭蹭她的怀抱,却无论怎么努力都触及不到她,可因实在看不下去,摸摸他的白丝绸般的软发。

他登时僵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诡异的漆黑眼白里写满了惴惴不安,他害怕这个温柔的抚摸后,她下一秒就会把他丢出去。

但她还是没那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