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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漫不经心地道:“也许从你的角度看不是件好事,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即便住在金风细雨楼,赵决明的消息也一个劲儿地往王怜花耳朵里传,对方的种种能够噎死人的壮举,都让王怜花心情微妙。

汴京鱼龙混杂,赵决明在那种环境下仍能耿直得像个木头且安然无恙实在是件妙事。

两人用过早膳,苏梦枕便去泡药浴。

久病成医,苏梦枕对药理颇为熟悉,但与王怜花相较之后,他发觉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苏梦枕向来珍惜机会,千面公子主动为他治病,他自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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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按照惯例早起练剑,将一整套剑法练了三遍,最后已是大汗淋漓,额发尽湿。

他擦擦汗,将剑插回剑鞘之中,踏着清晨的阳光往客栈走。

路上碰见早起巡街的开封府捕快,赵桓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瞧着这群有些耳熟的捕快们。

太子殿下偶尔会去开封府做客,对大部分人都十分眼熟。

他每日早起练剑的地方是偏僻无人的野外,尽管偶尔会有某些“路过”的人士,可那个地方十分符合赵桓的要求,故而他从未变更自己练剑的场地。

狄飞惊又一次瞧见了名震汴京城的决明少侠。

与传闻中总着绛衣的少侠不同,从街道上走过的少年身着黑衣,面无波澜,双目明亮。

有时候看人,从眼睛中便能看出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狄飞惊看了许多日,他总是垂首俯瞰,如今已可以闭眼在心中描摹出赵决明的眉眼。

赵决明眼角微扬,本该是极有攻击性的眉眼,可放在他身上,却毫无攻击性,甚至有几分亲和。

狄飞惊默默地看少年自石板路上由远及近,移开了视线。

阳光下少年剑客腰间的剑鞘泛着光,那道黑色的身影渐渐走远了。

赵桓拎着包子回到客栈,他那行走江湖自称宫九的太平堂哥一如既往地坐在老地方,神色平淡地吃早饭。

玉天宝依旧坐在老地方打哈欠,赵桓走到他身边时阿飞佩着剑,步伐稳重地从自二楼缓缓而下。

小孩应当是刚练过剑,自己去楼上擦了汗。

“阿飞。”

赵桓喊他。

“决明。”

阿飞年纪不大,情绪却并不外露,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过来。

玉天宝在阿飞坐下时又打了个哈欠。

赵桓奇怪道:“阿天,莫非你这几天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