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剧本啊？」

唐约刚准备再喝一口水就起身，结果看蒋书律居然走过来了。

唐约：“我……”

还没说完，就被蒋书律背走了。

这一串动作非常熟练，完全看不出他们多年没见，反而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唐约：“队……队长，我不用背的！”

「可你抱他脖子的动作也很熟练诶。」

「梦回当年那个国外综艺……」

「蒋书律还是回头了，唐约也还在原地，这次是不是可以展望一下？」

「唐眠，你的小天才手表拍照未免太有氛围了吧？记得分享给阿姨们看啊——」

++

一开始观众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有人录了这一段，反复回看的时候，觉得镜头外的工作人员好像也很兴奋。

「所以大家都在嗑这对是吗？」

「还有哪对可以嗑啊，柳汐潮来的话也没人敢嗑老板夫人和顶头老板吧，好怪。」

「现在我终于可以说柳汐潮和蒋书律一点都不搭配了，看采访其实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情感需求不一样。」

「我也好想在现场看，这综艺的工作人员发的微博都感觉很幸福。」

「老板的瓜又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

「只有我担心蒋书律录完节目会不会被抓去联姻吗？虽然说年纪不小了，但感觉……」

山路不算陡峭，起码有修好的台阶山道，就是有点窄。

唐眠拿的拐杖还是刚才蒋书律从一边捡的树枝，特地检查了没什么能扎到小孩手的才递给他。

小家伙爬得吭哧吭哧，还问一遍的跟拍说：“叔叔，我厉害吗。”

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小孩，不吵不闹，甚至格外乖巧，也没有那种小大人过头的超纲懂事。

唐眠得到了一个点头，又转头冲后面蒋书律背着的唐约喊 ：“爸爸！我比你厉害多啦——”

唐约觉得好丢人，他试着挣扎下来过，但蒋书律根本就是强盗。

看着很温柔地遵循唐约的意见，背起人就是瞬间的事，如果不是唐约及时止住，都怕自己突然叫出声。

这个时候他靠在蒋书律肩头，喊了声哥。

蒋书律：“怎么了？”

唐约还在组织语言，想让蒋书律放他下来。

他也要脸的，这毕竟是直播综艺，以前参加活动唐约都没干出这种事过。

不过那时候蒋书律也没如此强硬。

唐约想：队长以前不这样的。

「这声哥把我魂喊没了。」

「是不是做了音效啊——」

「这可是唐约，要什么音效，他当年如果不是选的男团赛道，不然可以直接以歌手的身份出道的。」

「呃，我觉得你们可以看一下唐约早年文艺汇演的唱歌，虽然只有一句，但真的同一个嗓子不同的感觉……」

「只能说澄空传媒还是挺会教人的。」

唐约：“可以放我下来吗？”

上坡路本来就不好走，扛设备的工作人员看上去都很辛苦，唐约虽然不胖，但也是一个成年男人。

先别提这个画面是不是太超过了，在有些极端粉丝眼里也有折磨蒋书律的意思。

「隔壁真·恋综学学吧！」

「隔壁是把恋综拍成竞技综艺了哈哈哈。」

「唐约看上去快爆炸了。」

「什么纯爱片啊！！——蒋书律你笑什么。」

蒋书律也没逗他，“可以自己走吗？还有一段路。”

唐约哼了一声：“我就是刚才走得太快没力气了。”

蒋书律：“快？”

唐约：“和我以前的速度比……”

他的声音压低了很多，明显的心虚，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蒋书律。

蒋书律很想捧起他的脸，问卡在自己喉咙的问题。

话到嘴边，他换了个问题：“那再走一段我背你？”

唐约狠狠摇头，三步两步奔向唐眠，大声说：“真的不用，我还可以抱着小眠走的。”

小朋友本来在摆弄他的天才手表，和在前方的姚宣雨联系，冷不防被唐约抱起，吓得哇哇大叫，不得不抱住唐约的脖子，抱怨了一句：“爸爸你干嘛啊，好吓人的！”

唐约：“我想抱抱你。”

他对自己的小孩一向坦诚，完全没有对五岁小孩撒娇的羞耻，还眨了眨眼，凑过去要亲一亲。

唐眠义正言辞地拒绝：“我都这么大了，不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亲我了。”

「镜头怎么是从蒋书律视角拍的，好亲子！」

「大的小的都好可爱。」

唐约：“就亲一下。”

他脑子里都是刚才被蒋书律托起的触感，虽然也就走了几步，足够燃烧唐约所有的幻想。

他直接把头埋到了唐眠肩头，远看依恋感十足，让人心头发软。

唐眠也感觉到了唐约不同寻常的情绪，他摸了摸亲爹的头，人小鬼大地问：“小约是不是害羞啦？”

「大孝子唐眠の猎杀时刻。」

「孝死我了。」

唐约：“我没有。”

他便走边反驳，没意识到自己心虚地撇了眼身后。

蒋书律还帮唐眠背着小蜜蜂外观的保温杯。

这种童趣风的保温杯看上去和他的气质实在格格不入，此刻却又一种这种人也可以被扯入普通世俗日常的温暖味道。

足以让慕名而来看直播的人把这样的蒋书律和前段时间发布要开发新项目的商业精英区分开来。

接受采访的蒋书律笑都带着疏离，在那样的镜头下总有一种高傲得浑然天成的感觉。

只会让人觉得他符合他的家族身份，却不知道这个名字下面，真正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

唐眠：“你就有。”

他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好像要开导唐约：“这有什么关系的，大人就不可以背大人吗？难道爸爸你真的和蒋叔叔关系不好啊？”

唐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也知道那些传闻，以前经纪人就抱怨过，好好的团魂全部搅没了，三番两次让唐约怀疑自己的避嫌是不是太过头了。

怎么会到「不熟」的地步。

唐眠：“姚叔叔给我念的新闻啊，他还告诉我你吃饭都不和蒋叔叔吃的。”

唐约呃了一声。

「姚黎心你在干什么啊！！」

「所以我们没看到的时候姚黎心就给唐约儿子灌输你爹不搭理队长的新闻吗？」

「当年买这个冷门股的粉丝给出的理由就是……唐约避嫌避出了避孕的感觉吧，雷死我了。」

「现在看好像也有点道理。」

唐约：“我没有。”

这个时候蒋书律已经走上来了，正好听到这句话，解释了一句：“你爸爸只是更喜欢和你姚叔叔一起吃饭而已。”

「队长你……」

「你还不如不解释。」

「知名男团老幺冷暴力队长实锤！」

「当年的我：为什么啊！今年的我：爱过吧！」

「我觉得更像是爱过但没相爱过……」

唐约：“不是的！”

他急急忙忙解释，一边抱着孩子又要往前走，又开始大喘气。

唐约：“谁让队长不让我吃炒米粉的。”

蒋书律：“那是你不能吃太辣，吃多就胃疼你忘了？”

他问唐眠：“小咩，你爸爸这些年吃饭还喜欢放辣椒吗？”

唐眠：“因为我也不能吃，所以爸爸就不吃了。”

蒋书律伸出手：“我抱你好不好？”

唐约：“不、不用的，我可以的。”

蒋书律：“小咩说很想试试电视剧里小朋友坐在爸爸肩上。”

唐约看了眼唐眠。

小朋友有点心虚，解释了一句：“小约你有点虚。”

唐约：……

无法反驳，之前试过一次差点和孩子一起摔倒。

我好废物呜呜呜。

「笑死，是有点虚。」

「爬个山都喘成这样，当年训练真是难为唐约了。」

「可我之前看过爆料，说唐约体能很好的，初中运动会还是五千米第一名，拿了五百奖金呢。」

「你们别忘了他差点被车撞成植物人啊！」

「也是。」

唐眠的眼神充满向往，唐约还是于心不忍，一脸悲痛地把唐眠送了过去。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像把玩偶送出去，特别是唐眠还蹬了一下腿，别提多可爱了。

唐眠如愿以偿坐到了蒋书律的肩头，表情难掩兴奋：“我以后也可以长这么高吗？上面的空气好好哇。”

蒋书律抓着他的手，“可以的。”

唐眠：“蒋叔叔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骑过爸爸的肩头吗？”

唐约闭了闭眼，总有种自己小孩好像知道什么的感觉。

但他有没有证据，在观众眼里一脸的「我真的很想死」显得异常好笑。

「唐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蒋书律也是亲爹吧，这么看更像了。」

「蒋家……怎么可能有这种童年。」

蒋书律被问得沉默了一会，连唐约都看了过来。

蒋书律：“你也想知道？”

唐约嗯了一声。

蒋书律还没说话，就被唐眠亲了一口。

这个姿势要亲一口简直是冒着要掉下来的风险，蒋书律不得不扶住唐眠，但被糊了一脸口水。

小孩还很得意：“爸爸也亲一口的话，我们就能知道更多了是吗？”

「唐约的瞳孔地震太明显了。」

「复读：大孝子。」

唐约一脸绝望，蒋书律倒是没着急，他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们想知道我当然会说。”

蒋书律：“我当然没有这种时候。”

「果然。」

「蒋书律父亲是那个做慈善的吧，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慈爱了。」

「但他们家的颜值确实很可以，老的年轻的都挺好看的。」

唐眠啊了一声：“怎么这样啊。”

蒋书律又牵着唐眠的手往前走，“但我可以背着小咩，你不高兴吗？”

唐眠嗯了一声：“高兴！”

他说完转身喊唐约：“爸爸，你要牵我这只手。”

唐约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自己小孩又雀跃地开口了：“好像一家三口噢，要是以后每天都能这么幸福就好了。”

唐约根本不敢看蒋书律，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蒋书律要知道真相简直易如反掌。

队长本来就很聪明，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人生孩子太匪夷所思，不然他可能早被揭穿了。

但！

这情况怎么遭得住啊。

唐约太清楚自己对蒋书律的感情，却不知道应该要不要冒险。

唐眠对他来说更重要。

「结婚算了，真的，现在反正能结了（麻木）」

「我是不是误入什么蜜月旅行现场？」

「我是蒋书律我都要怀疑了。」

蒋书律早就怀疑了，他现在却没一开始那么着急。

直觉告诉他有些东西就是真的。

就像他当初听到唐约的消息，就下意识地重启了当年的计划。

此刻天朗气清，山林葱郁。

蒋书律看着唐约，说的却是给唐眠的回答——

“会有这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