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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NP(HE)1(1 / 2)

纪月觉得好像听到溪流的声音,这声音太过真实了,她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濒死前的幻觉了。

“我的天,这里有个人,吓死我了。”

“不会是……”

过了会,是人在碎石滩上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活着,救人啊,你们快点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临时设置在酒店里的指挥部里,人就都到齐了,准备开搜救会,“虽然发现了两具尸体,但是搜山工作还是要继续,尸体发现的位置……”

梁辀独自坐在角落里,听着别人的发言,听着听着,从来不说话的他,今天突然开口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正显示着卫星照片地图,上面有一条条的等高线,他走到屏幕前,倚靠在第一排的长桌。卫星照片上有一些标点,他看着翻车的那个位置,“我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来过,那时候这里还没有申请世遗。我记得这个位置,谷底有条溪流,还有一条很老的竹道。”

“翻车位置附近山头,我们都搜过了,没有发现有人走动的痕迹。而且这里是断头路,下面就是悬崖,我们的队员没办法下去找。”

梁辀回头看那个说话的人,“我明白,”他舔了下嘴唇,“你们有你们的安排,没关系,你们继续吧。”说完,他重新回到角落的位置。

在场的人中,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梁老师的身份,就算不清楚的,从旁人待他客气的态度中,就能看出一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言辞和神情,都太过恳切,那个发言的人突然停顿了一下,“今天我们带着热成像仪下去,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梁辀站起来,转身双手合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会议结束,所有人提着各自的装备,鱼贯而出,一下子酒店的走廊变得熙熙攘攘起来,梁辀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看见阿银正站在尽头看着自己。其实,这副画面,还挺熟悉的,像之前在桐乡的医院里,阿银也是这么独自站在角落里,陪他和纪月一起等着。

突然间,梁辀就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了。

这次,阿银主动走过来,低声说道,“梁老师,怎么样了?”

梁辀看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写着酒店餐厅名字的纸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先走了。”

他刚走出去两步,就被阿银叫住了,“梁老师,那能不能麻烦你和我老板聊聊?”

阿银敲了敲客房房门,说了句,“老板,早餐。”

他们等了好一会,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于是,阿银又敲了敲门,“老板,梁老师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客房门终于开了,宋霁辉扶着门,他没戴眼镜,头发也有点凌乱,“什么事?”

梁辀随便扯了一句,“和你说说搜救的事。”

他这才让开,这是一间套房,原本面向风景秀美的武夷山,现在,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一丝光都透不进来,梁辀走进去,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条毛毯,眼睛下意识瞄向客房,床上整齐的像没人住过那般。

阿银把纸袋放在餐桌上,他先将桌子上那些动都没动过的餐盒收起来,随后,才将今天带来的早餐,一件一件拿出来。

宋霁辉自顾自地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梁辀回头,看着阿银收拾完,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过了会,他走过去,拉开客厅的窗帘。

这时,天已经亮了七、八分了,光照进房间,刺上人的眼睛,宋霁辉忍不住眯起眼睛,抬头看他,心中有些烦躁,刚想开口。

“回头,纪月看到你这样,也要难过的。”

宋霁辉嘴里的后半句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他咬着嘴唇,感觉到鼻尖一阵酸楚,随后,眼眶就湿润了。

梁辀就这么站在落地窗后,看着远处山脉和植被,没有植被线的位置,是光秃秃的山脊。

“梁辀,你教教我,怎么可以冷静下来?”

梁辀没有回答,而是推开阳台门,山里的风立刻吹了进来,吹过他的耳畔,他想起梦里她的那句话,‘如果风吹过你的脸庞,就是我在轻抚’,想到这,他突然就笑了起来。

梁辀趴在阳台围栏上,拿出香烟,递给宋霁辉,见他摇了摇头,便塞进自己嘴里,点燃,看着眼前的竹林,慢慢吸入,再缓缓吐出,“和我说说,你们结婚的事吧。”

宋霁辉有些惊讶这个问题,不过,事已至此了,他也很大方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过去。视频,照片都有,梁辀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里的她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美丽,在他眼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宋霁辉看着他一张张翻着照片,说了句,“其实,我们结婚后,就分居了。”

梁辀的手指停了下来,脸上略带迷惑地看着宋霁辉。

他捏了捏眉心,低头看着脚尖,“我做了挺多荒唐的事,挺对不起她的。上次,你来找她的时候,我骗你说我们在一起很久,实际上,没多久。其实,你们分开之后,她一直在等你。”宋霁辉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特别想倾诉,想忏悔。

梁辀不自禁地捏住手机,舔了舔嘴唇,听到他又接着说了下去,“后来,不知道她从哪知道这件事,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次,之后,就开始分居了。其实,她嫁给我,是委屈她了。”

梁辀终于开口了,声音是带着点怒意,“那还有哪些荒唐事?”

“也是我告诉你妈,你们那个孩子的事。”

这次,他把手机重重地塞进他的手里,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宋霁辉看见他的眼角,一瞬间就溢出泪光了。

梁辀每每想开口,却又觉得哑然无语,等过了好一会,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他在阳台上踱着步,最后停下,愠怒地看着他,“宋霁辉,你伤害我没关系,你不应该拿这种事,去伤害一个姑娘。她已经很难过了。”梁辀想到哪怕他们复合之后,他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他那么呵护的一个姑娘,被宋霁辉这么随意伤害,想到这,他觉得既难过又生气。难过,是难过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生气,也是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我是混蛋。”宋霁辉靠着围栏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喃喃重复着,不知道在和谁道歉。

在这之后好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梁辀手里那支烟快抽完的时候,又问宋霁辉,“还有什么荒唐的事。”

宋霁辉想到那满墙纪月的照片,还有结婚前,自己在酒店收到的那一沓,瞬间产生一种特别厌恶自己的情绪,“之前,我也给她的行李牌上塞了个AirTag,你说,我和这个高文雄有什么区别,我真的挺恶心自己的。”

他看见梁辀紧皱着眉头,言辞变得更加真诚,“对不起。”

“你跟踪过她吗?”

事到如今,宋霁辉到很坦然,直接承认了,“她有时候出差,我会假装偶遇。你要说,跟高文雄那样,天天盯着她,我没那么变态。”

梁辀突然不再说话,而是又摸出烟盒,宋霁辉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同,“怎么了?”

他摸烟的动作做到一半停了下来,“我觉得,高文雄不会千辛万苦拉着她跑到这里自杀的”,说完,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丁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丁队,你不是说,即使是冲动犯罪,也一定要有动机的吗?”他看了眼宋霁辉,对电话里的丁磊继续说,“高文雄跟踪纪月那么久,他一定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这是他第一次得手。”

“没错,他跟踪的时间跨度那么久,而纪月又经常在外地出差,他不可能没有机会的。我觉得,是某些客观原因让他下不了手。”比如,宋霁辉恰巧出现了。

“什么原因呢?”

“我没有办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