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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明升暗贬 宁乘被打一顿竟然还高升了。……(1 / 2)

众人连连点头。

“你们说,那个叫宁乘想做什么?”卫长君捏着就被看着众人。

众人不好说。

店家小声说:“是不是收了王家好处?”

“没证据,不可乱说。”卫长君摇头,“我妹是皇后,我弟乃大将军,王夫人不敢叫他这么做。十有八/九想讨好王家又没钱,我回来的巧,不清楚京师情况,所以才想试一试。我不按他说的做,他也没什么损失。即使我意识到不对也无法责怪他。毕竟他一心为我着想。”

众食客深以为然。

店家试探着道:“大公子要是没想到这些,他得了好处,王家得了钱,岂不是只有卫家丢脸?”

卫长君点头:“我身为皇后兄长,无论做什么传出去都显得我小肚鸡肠。”

店家点头:“真毒啊。”

热心肠的食客问:“大公子打算怎么做?”

卫长君好笑:“我若知道,还来这儿?”停顿一下,“你们可知馆陶大长公主早年对我干的事?但凡王家此时有人摔断腿,也会按到我身上。”

“那个宁乘呢?”店家又给他倒杯酒,“他是王家人?”

卫长君:“离休沐日还有两日,等仲卿回来叫他调人查探。”

有食客义愤填膺高声说:“查一个小人何须大将军出面。大公子稍坐片刻,我这就叫人把那个叫宁乘的绑来。”

不出意外宁乘此刻在宣室殿,你上哪儿绑去。卫长君心里这样想,嘴上说:“不必。改日回茂陵叫几个奴仆查查也行。”

店家小声提醒:“这事大公子尽可能不要出面。哪怕你把他交给廷尉,吓他一下都不行。”

卫长君佯装好奇:“你有什么好主意?”

“大公子放心的话交给小人。大公子别问小人怎么做。免得他日查到,大公子装也装不像。”

卫长君小声问:“你想替我解决他?万万不可。这和当年伤我的人有何不同。”

食客笑道:“大公子心善,那个宁乘才敢给你下套。大公子以前在平阳侯府,后来又去种地,不懂我们市井之事。我们有的是法子叫他有口难言。”

卫长君明了:“如果给他个小小教训,倒也可以。可是叫他认出你们——”说到此面露迟疑。

店家又给他倒杯酒:“大公子,放心喝您的酒。喝完了,您该去哪儿去哪儿,只当我们从未见过。”

卫长君依然不放心。

食客夺走酒坛,给自己倒一杯,“还是葡萄酒味美。大公子,您问我等也不会说。大公子,喝酒。”

卫长君忐忑不安,欲言又止地看着店家。

店家去弄几个小菜,其他人也不再提这茬。

卫长君吃好喝好,放下一块金币。店家慌了:“大公子要折煞小人。再说了,收了您的钱,传出去岂不成了买凶?”

这话说的卫长君不得不把钱拿回去。

店家送他至门外。卫长君故作迟疑:“回头我写信给——”

“打住。大公子,举手之劳。”店家推他一把。

卫长君拱手道:“那就有劳了。权当我今日不曾来过。”

店家转身走人,仿佛厌恶他一般。

嘟嘟出来,[这事都不用霍去病,阿奴和赵破奴就能办。何必找他们?]

卫长君:[今日有个宁乘,明日就可能有李乘。不叫世人知道卫家人不傻,以后指不定得出来多少个。纵然只是些苍蝇,成天在身边嘤嘤嘤也烦。]

[难怪你这么大费周章。店家能看出你想利用他们吗?]

卫长君摇头,[我有太多人可用。给宁乘套上麻袋打他一顿都不需要长平侯府的人。我也不必回茂陵,交给陈掌就能办。亦或者找公孙贺要几个人。甚至东方朔都能办好。]

[那些酒徒不会喝多了把你供出来?]

卫长君仔细想想,[他们只会跟友人吹嘘替我分忧,亦或者抱怨我过于善良,一点不像国舅爷。顺便大骂宁乘心思歹毒,我才回来就设计我。]

[要是叫宁乘知道了?]

卫长君笑看着它,[去病的才能尚未展现出来。刘彻只有我弟一人可用,不赶紧把他打发的远远的,还等他带歪卫青?要不要打个赌,最多三日,宁乘就得滚的远远的。]

[远离长安,就是为一方太守,也是明升暗贬。没有刘彻诏令,他得老死在任上。]

卫长君微微点头,[倘若很快启程,他想不到此事与我有关,与他出的那个主意有关。]

嘟嘟听他这么一说放心了。以免世人把卫长君当成神经病,嘟嘟提醒他一句,别忘了给外甥买好吃的,便缩回去。

离开三年,东市也没有多出几家食肆。肉食远不如自家做的,卫长君便买些米面做的糕点以及红薯糖和热乎乎的烤红薯。

卫长君发现板栗,而卖板栗的人推着板车很像山边小民,他索性全买了,令其随他回家,到家付了钱,卖板栗的人也可以直接出城。

卫媼指着四筐板栗惊呼:“买这么多怎么吃?”

霍去病啃着烤红薯,白眼一翻:“大舅又乱发善心了呗。”

卫媼看向长子。

卫长君:“家里多少人?”

卫媼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忘了,这么多板栗最多吃五天。”

霍去病忍不住说:“我们又不是猪。”

卫长君冲公孙敬声招招手:“吃了糖和点心叫去病送你回——”

“我不回家!”公孙敬声打断他。

卫长君差点被口水呛着:“我不是同你商议。”

公孙敬声险些被红薯糖呛着。倔强的少年不敢跟大舅犟嘴,扭头找休假在家的小舅。卫广吃着甑糕问:“你觉着这个家有我说话的份吗?”

“外祖母!”公孙敬声可怜巴巴看着卫媼。

卫媼:“你母亲很想你。”

可是我不想她。公孙敬声不禁腹诽。

以前年幼无知不懂父母“苦心”,如今回想起父母长辈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公孙敬声替他们感到尴尬。

偏偏一个个自作聪明,他敢皱皱眉头,他们都会嫌“外甥像舅”,脾气同他大舅一模一样,不许别人说他半点不是。

“大舅,我到家就回来?”公孙敬声试探着问。

卫长君静静地看着他。公孙敬声伸出三根指头。卫长君挑眉。公孙敬声伸出一把手。卫长君轻笑一声,公孙敬声加一天,“最多六天。不然你打死我算了。”

卫长君点头:“不包括今日,也不包括你回来那天。”

公孙敬声瞠目结舌。卫长君转向霍去病。霍去病忙说:“我母家跟他父母家不一样。我在家呆三天就够了。”

卫长君颔首:“也不包括今天和你回来那天。”

“我就知道。”霍去病小声嘀咕。

卫长君:“回来我同陛下商议商议,叫你和阿奴,还有破奴他们去军——”

“当真?!”霍去病惊呼。

卫长君笑道:“想骗你我至于说出来吗?”

阿奴顾不上跟超破奴解释炒板栗比水煮板栗好吃:“郎君,需要准备些什么?”

卫长君:“休沐日去长平侯府问问仲卿。”

阿奴不禁欢呼一声,抓住赵破奴,叫上五个伙伴回屋。卫长君提醒他:“冬日训练辛苦,不出三天,你们的手就得冻裂冻肿,晚上痒的睡不着。”

比起可以指挥千军万马,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阿奴挥挥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完推门进屋,叫伙伴们把行李以及他们的弓箭拿出来。

卫媼小声问:“他们才多大?赵破奴比去病还小一岁。这么小哪能上战场。”

卫长君看一眼进屋收拾行李的两个外甥:“您不叫他去,回头仲卿出征,他敢偷偷跟过去。”

“那也是你惯的。”卫媼嘟囔。

卫长君摇头失笑:“您别担心。他们杀过匈奴。”

卫广差点咬到舌头。卫媼难以置信,她听到了什么?

“李广领兵惨败,韩嫣带兵支援那次去病和阿奴也去了。带路的还是破奴。”卫长君解释,“他们行李当中有弯刀,就是从匈奴身上弄的。不是韩嫣或仲卿手下的兵将送的。”

每个字母子二人都听得懂,合在一起越发糊涂。

卫长君叫霍去病把他的小宝箱拿出来。

霍去病抱着箱子跑出来:“大舅要帮我收着吗?”

“留着你以后娶妻生子置办家当。”卫长君打开箱子,“阿母,您看。”

卫媼走近一点,小箱子里头有许多各色宝石。霍去病不待她询问,很是得意地告诉她,哪个是从腰带上剪下来的,哪个是阿奴在匈奴帐中找到的等等。

卫媼胆战心惊,抱住霍去病朝他背上拍打:“小小年纪胆子怎么这么大啊。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大舅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能出什么事啊。”霍去病抱住她,“匈奴都不知道我们是谁。至今还以为我们是二舅留在边关的兵将。”

卫媼转向卫长君。

卫长君颔首:“匈奴人多势众却不敢追,正是因为韩嫣带着他们回来的时候留下了‘卫’字旗。他们很怕仲卿带众将过去,当夜就北上了。”

“那你也不该叫他去。他那时才多大?”卫媼还是忍不住埋怨。

卫长君:“阿母,再不叫去病回去天就黑了。”

卫媼不得不松开大孙子,“去病,以后不许这么鲁莽。”

霍去病乖乖点头,眼珠子转了一圈。卫长君瞬间知道他面上多乖心里就有多野。不过他也懒得说,少年人无知无畏,说再多也没用。但凡他头一次出兵不是十八,而是二十八岁,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带着几百人千里奔袭,差点把匈奴贵族杀绝了。

“敬声,去病,在家这几天不许往这边跑。”

公孙敬声正打算早晚在家,白天来找他大舅,午饭顺便也在外祖母家用了。闻言公孙敬声震惊:“为何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卫长君:“谁叫我是你舅父?骑马回去。但不许在城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