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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风评被害后 第173节(1 / 2)

风烨摇头:“不。”

乔灵珊看了他一眼,“……好吧。”

众人坐着观湖,祁执业传音,将自己对于裘漠之死所想简单说了一遍。

“他是被人害死的?”云闲其实早就想过这一可能性,现在看样子是得到证实了,“只是,谁杀了他?”

“应该问,他死了对谁有利。”薛灵秀沉吟道:“掌门若死,宗门肯定要动荡一番,有可能是宗外之人。但我观这些宾客,看样子是在事变之后才匆忙站队,若是早先图谋,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可能现在还如此匆忙,毫无准备。二者,裘漠重病是近两年之事,从此之后便闭门不出,不参与江湖纷争,一宗之主在这锻体门内,必然是保护重重,守卫森严。那么,向他下手之人,便也只能从宗内去选了。”

祁执业道:“后代最先。”

“裘丹还有可能。裘卓那般性子,会干这种事吗……”乔灵珊思索道:“但也说不定,便是蠢人办蠢事。”

风烨弱弱道:“后代,也包括大小姐吧……”

乔灵珊其实也想到了,但她不太想说出来,掌门亲近之人能有几个?长老,后代,妻子。更别说还要去猜测姬融雪之母了。

后方传来戏谑声音,嗓音突然抬高了些:“我说,卓兄是真惨。当年姬大小姐被认回来的时候,他也才二十出头吧?父亲也不管,把小孩就这么丢给他。那段时间可是累坏了,又当爹又当妈,还要教导功法,人家还不领情,成天摆一副臭脸……”

真想八卦,完全可以用传音阵。

现在这般,便是直接说给云闲一行人听了。

裘卓比姬融雪大个十岁,那是应该是八年前,姬融雪十岁,裘卓二十岁。

乔灵珊咋舌道:“原来大小姐的功法是他教的?那他自己还学成那个鸟样?”

“就裘卓如此心性,即使一开始有心教,后来也恨不得废了姬融雪。”薛灵秀冷道:“那种人,自己不进步不难受,看着别人进步飞快,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众人按兵不动,继续听这群人还要怎么胡诌。

这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姬尚头上。语气中多带狎昵,好像这是什么多了不得的风流韵事。

“姬”是贵姓,当年的姬尚也是个官宦人家贵女,奈何家道中落,全家被斩了个干净,只留下几个女儿被发配青楼,很快便一个个悬梁自尽,只有她还活着。

也不知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姬尚由于容貌出色,被选做花魁拍卖,也就是那时遇见了私服下山铲除妖魔的裘漠。

得须知,男人最大的两个爱好之一,便是救风尘。总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老套的剧情之后,姬尚一颗心吊在裘漠身上,还以为自己幸运地得到了救赎,怎料裘漠之后便拍拍屁股,消失无踪。

之后姬尚该如何生活,他不需要管。他只知道,自己只是来民间偶得一艳遇,总归是要回到锻体门。

从此,姬尚就踏上了找寻之路。

寻常人想找一个修士,茫茫人海,希望渺茫,难如登天,恐怕是穷尽一生都找不到。但谁也想不到,人的执拗可以到这种地步,姬尚不仅偷拓了功法残篇,生下了姬融雪,四处钻营去给她找灵石灵药,当真供出了一个天赋绝佳的苗子。期间遭遇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她总归是找到了锻体门。

而那时,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疯子。

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她爱他。只是因为爱他,钱财不要,补偿不要,所有东西都不要,只要让自己留在裘漠身边,不管裘漠如何冷眼,如何忽视,她始终如一。

结果便是,到裘漠死了,她也没有多得到他的一眼。

“真的像个牛皮糖一样,粘上就撕不下来……”

“马戏团也不是每次都有狮子钻火圈看啊?这功法到底是怎么练下来的?”

“哈哈哈哈哈,我听说,以前她们为了看家护卫,养了一条棕色的小狗,现在不知到哪里去了,可能死了吧。反正,都差不多吧,都是四条腿!凑合凑合也能练!”

“……”

越说越恶心人了。云闲刚打算起身过去“合理挑衅”一下对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嗓音很低:“虽是宾客,也休要妄议他人。”

陌生的嗓音,众人齐刷刷转头,湖岸边上,不知何时站了个女子。

头戴白娟,面色苍白,唇笑眼不笑,冷静视线扫来,威仪毕露,压力自生。

那人慌张起身道:“南,南夫人……”

云闲一顿。

原来这便是掌门夫人,南荣红!

南荣红并未看向这里,视线冷漠。又是云闲最怕的那种类型,整张脸上根本看不出心情,自始至终未曾变过脸色。你压根看不出,她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全得靠猜。

现在从语气看来,应当是不太愉快。

那人也傻眼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南荣红和姬尚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好,自己骂姬尚母女,难道不该正称她心意,怎么还领来一顿骂?

南荣红身后几个随侍,正在匆匆忙忙搬炭盆。奇了怪了,她来这里烧纸?有什么特殊意义?难道这冰湖是二人定情所在?

薛灵秀传音道:“面色红润,精气神极好,心情畅快。苍白是用脂粉盖出来的,她不仅不伤心,应该还恨不得放一万响鞭炮。”

风吹起一角,云闲也看到了炭盆里的东西,那好像是什么人的画像。

云闲:“……”

裘漠,你这掌门当的,真是活该。要不是你是掌门,现在估计神州万里全是鞭炮声吧,想要你死的人不要太多!

“南夫人,对不住,我们并无此意。”那几个人看了眼炭盆,还以为自己冲撞到了南夫人怀念亡夫,小心翼翼道:“听闻掌门病逝,吾等心中与南夫人一般悲痛……节哀!”

云闲离得最近,清晰地看到了南荣红面上神情罕见的变化。

在听到“病逝”二字之后,她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顺,视线冰冷,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讽意。

她知道裘漠是怎么死的,并且确定不是病死。

“看来,”云闲传音道:“杀害裘掌门的到底是谁,确实不能定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