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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和空间,向来是我最喜欢玩弄的把戏。从小到大,我深受无数科幻、魔幻作品影响,醉心于时空穿越和命运轮回的题材,在无数大大小小没有落于纸面的脑洞里,构建了十年属于自己的时空观和历史观,因而构思此书时,十分流畅,一气呵成。

和市面上大部分的时空观不同,我认为,过去、现在和未来是确定的。如果一个人穿越到了过去,不小心改变了某件事,那也不是真的“改变”,不会分岔出一条新的时间线。因为那个“改变”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就已经发生,只是那人不知道罢了。所以花音救下诸伏景光、宫野明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并不是改变了过去,而是复演了过去。就像赤井秀一知道了未来已经发生过的事,不得不以冲矢昴的身份鼓励花音,完成那个确定的未来,花音也是在完成那个确定的过去。只不过赤井秀一知道自己是在完成任务,而花音不知道。

但这会不会引入宿命论?我觉得不会。因为人不可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他凭借自由意志所做的所有事,都将导向那个确定的未来。又怎么能说,这是命运呢?就算真有命运的存在,那也是人凭借自己走出的命运。

可如果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在这样的时空观下,又会发生什么呢?

本书避开了对此的探讨,借用刀剑乱舞里时间溯行军的设定,粗暴地引入不符合科学规律的“灵力”和“神明”,让所有知道既定事实却还是去改变的人暗堕成溯行军,恐吓试图反抗命运之徒,但花音试图阻止赤井秀一假死的举动,已经说明了答案。

死亡的阴影从来不会成为不反抗的理由,只有爱情会成为一个理由,无论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提起赤井秀一。 没有他的假死,没有宫野一家和他亲戚的设定,许多情节便圆不回来,尤其构思到「终焉」之章,表妹一词突然出现,自然而然,犹如神来之笔,连我都错楞许久,拍案叫绝。更不要说,花音和赤井秀一的感情和命运缠绕,让我在构思时,就为之揪心动容,哭了好几天。

二十二岁的赤井秀一,和身份成谜的女朋友同居,过着不一般的大学生活,酒吧初遇犹如电影情节。

三十岁的赤井秀一,遇到一个七岁的女孩,就像所有大叔和小女孩的配对,女孩逐渐长大,被他照顾,被他训练,然后爱上了他。

三十二岁的赤井秀一,有一场绚烂的假死。但是假死之后呢?他在黑夜中潜行,在太阳升起来前,满身是血得出现在约定地点,找到等着他爱着他的女人,然后开车带她前往目的地,在郊外偏僻的安全屋里住下,靠压缩饼干和瓶装水度日,等待援助的到来。赤井秀一的气质是美国的,特工片里亡命鸳鸯的情节,也适合极了他。

然后加上时空穿越,把他的时间线打乱,让过去的他遇到未来的她,让过去的她遇到未来的他。酒吧的初遇亦是再逢,写的时候,真的很感动。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为什么安排这么一场撕心裂肺的恋爱?或许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他吧。构思全书情节时,最先确定好的就是赤井线,我念念不忘的Daddy issues也通过赤井线写了个爽。越刻骨铭心的越难忘怀,没有狠狠地痛过哭过,这条线也不会那么出彩。

本书对《时间旅行者的妻子》致敬颇深,无论是书名、前半分的章标题,还是一些情节。但不同于《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中,男主角在女主角小时候,就告诉女主角,他是她未来的丈夫,本书刻意调换性别,让长大了的花音告诉小时候的零,她是他来自未来的女朋友。这一情节直到正文结尾才揭晓,又在属于降谷零的番外里重点描绘,本意是为了对抗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The girl who waited”,打破男性话语统治的文艺创作,让女性在一段感情中处于主导地位,塑造“The boy who waited”。

其实这是不道德的,国外有人批评《时间旅行者的妻子》里男主角有童养媳之嫌,这也是为什么,赤井秀一一直没有告诉小时候的花音,他是她未来的男朋友,也一直在拒绝花音,和她保持距离。简中网上有些人对赤井秀一的评价很差,但我一直觉得,赤井秀一在某种程度上,是很有道德感,很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