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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醋意(2 / 2)

回到斋院,霓罗盯着相善,待他转眸看她时,她又不敢与之对视。

“你不必费心机救你师兄。”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霓罗讪讪进屋,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不语。

相善见人跟他置气,主动凑过去抱住她。

霓罗不愿与他亲近,刚要走就被他拽到腿上,扇尖挑起她下颚,“你是跟你师兄亲,还是跟我亲?”

霓罗自然是回答不出的。

这份沉默叫相善生气无名之火,阴阳怪气地讽笑,“我知道你与那和尚亲,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我可是你相公。”

“你不是!”

霓罗脱口而出,一下勾起相善的怒火,“你说什么?”

“前世恩怨皆是你片面之词,我并无印象,也无法求证真伪。”

“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个骗子?”

相善溢满恨铁不成钢的悲伤,霓罗生怕触其逆鳞,遂委婉求情道:“我师兄神通不及你,请你高抬贵手。”

他苍凉发笑,“若他神通在我之上,今日本座定会命丧当场,你可信?”

“师兄不会这么做的。”

“你如何保证?”相善气得心如火烧,“妖能识出同类,他有桃三娘在侧,如何会认不出藤妖?他分明是有意放任藤妖控制公主。”

理亏的霓罗声音发弱,“你并无确凿的证据证明桃三娘在皇宫。”

见她如此为和尚狡辩,相善直道:“好,那他负责接待能人志士,却只字不提为公主驱邪,反而知晓掏心命案后隐瞒不报,他才是佛口蛇心,其心可诛。”

相善气得一股脑全部说出,字字都如当头棒喝。

霓罗闭口缄默,回想起过往种种,师兄行为确实可疑。

拌嘴之后,两人再无话可聊,直至月上柳梢,相善苏醒发觉人不在,便出门寻找。

看到一袭月白女子坐在屋脊赏月,飞身上去“哒哒”敲在她头顶,撩袍坐下,“发什么痴?”

“你打算何时放了师兄?”

她实在不愿相信师兄会包藏祸心。

虽然师兄离山门时她才五岁,但师傅说过师兄有佛根,日后必有大成,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相善弹了弹衣襟上浮沉,“本座不喜你提他。”

“你是我的妖仆,应当对我唯命是从,如果命令你放了师兄,你可会听从?”

看她铁心要护这和尚,相善心中虽恼,但也不愿看她难过。

万一因不相干之人让小东西跟他生出嫌隙,也不值得。

“好啦,本座拗不过你。最多再等三日,我就放他出来,如何?”

他强行揽过沾着了半宿露水的霓罗,扣在怀中,“小东西,等你看了日晷镜,便知你我才是最亲近之人。”

刚说完,远处皇宫里便点灯喧闹起来,一行宫人掌灯而行,急匆匆朝东门太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