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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窗一日百回看(1 / 2)

宋明朝将韩依然买的早饭勾在手指上晃了晃,将小袋子里最后一口桂花糕吃掉。把塑料袋扔到楼梯拐角的垃圾桶时,迎面碰到了沉怀理。

沉怀理飞奔着就往宋明朝怀里钻,亲亲热热喊着“朝朝”。宋明朝回抱住她,一上午的不顺心顿时烟消云散,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诶小禾”。

世界上总有许多顺其自然的巧合,譬如在雨水不断的蜀地上学时买了三四五把伞,某天下雨时走出教学楼,书包里正好装了一把最喜欢的,譬如宋明朝有天偶尔晚归翻墙回校,沉怀理那晚失眠,而月色正正好好,譬如那天沉怀理第一次见宋明朝,小宋在小沉手心写下名字最后一个“朝”,沉怀理一下就念了“朝朝”,朝朝暮暮的朝朝。南方方言里经典的吴方言词汇,明天的明朝,不是朝代的朝。譬如宋明朝早已习惯了纠正、解释或不在乎,养成了温和、谦恭或算得上友善,而沉怀理直接、热烈或言毫不顾忌,偏偏鬼使神差绕过了她所有的忌讳,譬如巧合的巧合之中与此同时,沉怀理厌恶的装腔作势、虚假伪善、谈笑风生不动情、假正经,统统在宋明朝身上失去雷达感应。宋明朝很久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是一个判断先于感情的人,拥有一尺明晃晃的是非对错标准,随着经历、认知的变化增加调整,她也同时恍然大悟:就算她判断沉怀理非与错,她仍然会对她好。沉怀理则恰好相反,凡事想到宋明朝,便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坏。——当然,宋明朝其实从未觉得。

第一次见面那天,指针大概刚过十一点。宋明朝在那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从教室后门溜走,搭上去往市中心的车,扬了扬手中话剧的门票。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剧场,不出名的演员,不会出圈的剧本。回来的时候,学校常出入的门恰好都关了。

要进校也可以,刷门禁卡就可以。但是宋明朝不想被记晚归。她绕着学校的围墙兜兜转转,遗憾地发现学生们悄悄切开的栏杆都已被铁丝封上。

有点紧张,又有点两手一摊后的坦然。

就在这时,宋明朝隔着围墙格格缝隙的枝枝叶叶,恰好对上了沉怀理的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风都来不及吹动叶子的一瞬间,宋明朝笑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安心充溢上整颗心脏。

她一定会帮她的。

所以很难说她们的相遇不是一首诗。

本质的,必然律的,注定如此的,自由意志下独此一种的。

沉怀理带着玩味的似笑非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明朝。宋明朝认为是一种清澈的好奇,夹杂着一点可爱的小坏。沉怀理后来聊起这一晚,纠正她:“我在想这个人,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我就大发慈悲帮帮她吧。”

她将宋明朝带到一处隐秘的角落,破败的铁丝网看上去铁板一块,沉怀理轻轻一提,露出一人宽的进口。宋明朝笑笑,把书包从墙上抛下,估摸着进口大小,侧着身小心翼翼进来。

刚下过雨的土地泥泞,宋明朝差点一个不稳,沉怀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沉怀理拉着她的手,突然笑起来,骂了一句。宋明朝理了理她的头发,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笑道:“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那边,谁!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