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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2 / 2)

没想到,这家伙的手艺比她还好,香膏味道调得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为了她而生的。她怎么都调不出那个味道。可每次齐弗央求他再给她弄点来,齐羲总是板着脸借题发挥,考她功课,说她又不务正业,专会扫兴。

后来齐羲才知道,齐弗每年秋天将近都要调香膏,是为了乳母成婆婆。成婆婆年轻时在尚衣局浣衣,把手冻坏了,年年都生冻疮。齐弗注意到后,就自己以膏脂、香料等,调成香膏,默默给成婆婆送去。

齐弗总是这样,在一些常人在意的事情上不在意,又有时候格外细心,直往人心里钻,这些不会有人做的事情,她会做。

这次禹州一行,同行人都知道,晋王殿下特特命人采收了禹州特产的白茉莉,又向当地富户买了香料,众人夜归歇息的时候,他总是一人独自亮着灯至深夜。

在默默淘漉茉莉、调配香方的夜晚,齐羲满手染香,抬头望向窗外的夜星,心想,三娘此时在干什么呢?

齐弗都放弃希望了,没想到齐羲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屈尊降贵地又给她做了一罐香膏,连同那个碎冰罐子都极其合她心意。她打开,深深闻一口,觉得齐羲做个调香师傅估计也能成器。

“有名字吗?”她问。

“没有,三娘取一个便好。”如她所想,齐羲不在意这种小事。

齐弗点头,支着下巴:“叫——事后清晨。”

齐羲道:“清晨意淡疏远,事后又是何事?听上去颇有兵戈不祥之气。”话音未落,齐弗就嘎嘎大笑起来,齐羲习以为常,平静中带着无奈,不知道妹妹为何这么爱笑。

“那黑鸦片?柏林少女?李先生的花园?”在齐羲用眼神表达“李先生是哪位老师”的时候,齐弗终于笑累了,拍板:“叫香奈儿五号,就这样。”

齐羲没问为何是五号,他叹口气,看了看更漏。约定的时候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