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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霜 第18节(1 / 2)

夺霜 酒酿葡萄 6813 字 2023-02-10

“玄霜,这里的景色怎么样?看着可喜欢?”谢浔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一壁问,一壁拨弄着一串玉珠。

玉珠碰在一起叮叮作响,在裴玄霜听来,无异于催命之符。她双目怔怔地道:“你把他们抓来干什么?谢浔,你想干什么?!”

谢浔邪魅一笑,撂了玉珠,扭过身来擒住裴玄霜的下颌:“是你说让本侯一了百了,如今本侯按照你的话做了,你怎么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裴玄霜蹙眉瞪着谢浔,明明不想再看到这张脸,却不得不与之对视。

谢浔盯着裴玄霜的双眼愈久,目光便愈发阴沉,他猛地松开对方,看向不停磕头求饶的两名庄稼汉道:“你二人可知道,那南书别院是什么地方?”

个子略低些的庄稼汉一哆嗦,磕磕巴巴地回复:“知、知道,是、是府尹大人的小别院。”

谢浔冷笑一声压低了眉眼:“既然知道,那便是明知故犯了。你们今日敢从府尹大人的家中劫人,明日便敢在本侯的府中杀人!如此刁民,留着,也是遗祸无穷……”

“侯爷!侯爷草民冤枉啊!”那人疯了似的摇头,涕泪横流地哀求着,“草、草民受人唆使……不是存心得罪侯爷的!草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侯爷啊!”

另一名庄稼汉似已吓得神志不清,不住地呜咽磕头,便是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歇,看得人心惊胆战。

谢浔置若罔闻,稍事歇息了一下后盯着冰兰、玉兰几人:“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冰兰一双眼睛哭成了核桃,听得谢浔的问话,赶忙磕了个头道:“回禀侯爷,奴、奴婢等昨夜莫名其妙昏死了过去,等奴婢苏醒过来时,姑……主子早已经不见了,奴婢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主子……”

玉兰流着泪,低着头颤声答话:“奴婢一时疏忽大意,铸成大错,甘愿领罚。”

“侯爷!侯爷!事情不是冰兰玉兰说的这么简单的……”王嬷嬷情绪激动地解释,“奴婢已经请人看过了,昨夜用过的茶水点心里,被人投放了分量不轻的迷药,奴婢并非疏忽大意,而是遭人蓄意陷害啊!”

王嬷嬷说罢不住地磕头喊冤,其余丫鬟奴才也凄凄惨惨地哀求着:“求侯爷开恩,求侯爷开恩!”

谢浔扫视众人一眼,便去看裴玄霜。

裴玄霜一脸麻木地阖动着双唇:“是我下的迷魂散,不关她们的事。”她转过头盯着谢浔,“你要折磨就这么我一个,别牵扯无辜之人。”

“折磨?”

谢浔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微皱起眉,笑得一脸玩味,他抬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本侯折磨他们了吗?”

裴玄霜恨得牙痒:“谢浔,你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浔齿尖发出“咝”地一声响,歪着头,当真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裴玄霜地盯着那张好看得足以令天地失色的脸,再一次产生了被毒蛇缠身的错觉。

她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恍神的一瞬间,谢浔已然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挥了挥手,打发了件无关紧要的事般随意地道:“把那两个人杀了,丢到凌烟湖里当花肥。至于这些个奴婢,拉下去,杖责二十。”

一语落,凌烟湖湖畔,顿时响起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侯爷!侯爷饶命啊!”

“侯爷!草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裴玄霜浑身发抖地看着被侍卫拖走的,受其牵连的无辜之人,终是忍不住站起来道:“住手!”

她喝住侍卫,双眼因情绪太过激动而一阵阵发黑,踉跄后退了几步后撞在了谢浔的太师椅上。她摇摇欲坠,谢浔却不扶她,只是用一种冷漠的近乎无情的眼神看着她,含笑看着她。

“谢浔!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们!”裴玄霜一把抓住谢浔的袖子,有些神志不清地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反正惹怒你的人是我!”

谢浔直视着裴玄霜的双眼,冷淡下令:“杖责三十。”

裴玄霜闻言一凛,神智也清楚了些,她抓着谢浔的袖子怒喊:“谢浔!”

“四十。”谢浔不容置喙地道。

裴玄霜懵了,呆呆看着谢浔,犹如在一只恶鬼,一只活生生的恶鬼。

她不敢再作声,不敢再轻举妄动,明明那般不甘心那般的恨!却无可奈何。

凄厉的惨叫声渐渐被棍棒拍打在人身上的钝击声所替代,虽然遥远,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裴玄霜的耳朵里。

裴玄霜双腿一软,枯叶般坠向地面。

膝盖跪地的一瞬,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一个寒气森森的怀抱里。

“怎么?累了?”谢浔环抱着失魂落魄的裴玄霜,“体贴”地道,“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说着云袖一挥,下令:“把那两个人带过来。”

裴玄霜在谢浔怀里一颤,立刻朝孙婉心和薄文兴看了过去。

那二人虽都受了伤,却既不哭闹也不讨饶,只不声不响地跪在谢浔面前,目光里满是憎恶与不安。

谢浔睨着一身车夫打扮的薄文兴,戏谑一笑:“薄公子,你这是何故啊?”

薄文兴扬起头来看着谢浔,不卑不亢地道:“裴医女对薄某有恩,薄某不能见死不救!”

“呵…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谢浔轻抚着裴玄霜的脸,眼神中有迷恋,更有杀念,“若她不是生得这般撩人心魄,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本侯作对,为她赴汤蹈火吗?”

谢浔此话说的已然非常露骨,裴玄霜又如何能忍得:“谢浔,不是人人都像你那般无耻卑劣,请你慎言。”

她齿尖打颤地道。

谢浔笑了笑,不避嫌地继续抚摸着裴玄霜身体的每一处,像是在把玩着可心的玩偶一样:“玄霜,你来说,我该如何惩罚这位既不无耻又不卑劣的薄公子。”

裴玄霜的肌肤在谢浔的抚摸下寸寸凉了下来,她听着冰兰等人凄厉的呻|吟声,一脸痛苦地道:“你又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