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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程红秋一脸懵,不过看到伸头往这瞧的同事,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就是我弟,非要来看我,我不让还跟我急,这一天天的真是欠他的。”明贬实褒。

“呀,程姐,你娘家要来人啊?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旁边的妇女翻了个白眼,整个县城多大地似的,她程红秋啥情况,别人还能不知道。

“是啊,前段时间刚受伤呢,我一点都不愿意他来。我没有你福气,弟弟弟媳整天在身边围着。”程红秋笑呵呵说道,她知道她,她能不知道她?娘家弟弟和弟媳妇都差堵门口问她借钱了,就这还有心情管别家事,吃饱了撑的这是。

“你——”

“好了,上班了,你俩咋又开始了?你们都有弟弟就我没有,馋我的是吧?”有人出来打圆场,这场没吵起来的架才算结束。

程涛这边已经和程红春说上话了。

“大姐,你的包裹我接到了,后面瞎忙活就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没事儿,家里去趟公社也不容易。”程红春不在意,“对了,那些东西合你口味不?”

“合,好吃。”程涛答得利索,但其实他还没来得及尝,谁让那天之后他就来纺织厂工作了。倒是程小墩在程大江家里吃了两顿,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这些是你姐夫战友运作得来的,分量可不少。家里孩子都挺喜欢,我想着你肯定也喜欢。”程红春兴奋,“姐这里还有不少,觉得好吃我就再给你寄。”

“不,”程涛尝试拒绝,不过那边根本没听他说话。

“我本来想把这些都给你寄一份,但你姐夫说包裹太大你驼不动,我就想分几次给你寄,你二姐又说我多事儿,另外俩包裹现在还在家里扔着呢。”

“你又没给二姐寄?”程涛忍不住笑。

“给她做啥,”说起这个,程红春可有话说了。

程涛开口想劝,就看到对面有人看他。出于礼貌,他冲对方点了点头。

第26章 加更加更

卢蓁蓁今天专门请假来公社拿包裹, 待会她还要打电话回家。

所有感情都是需要维系的,她已经有了距离这个弱势,就只能尽可能经常联系, 以此提醒爸妈自己的存在。家里孩子多,年龄又相差不大,有些时候如果不耍点小心机,就很容易被忽视。

这个道理, 她从懂事时就知道了。

因此, 虽然大家都说这每隔半个月就寄来一次的包裹,是家里爹娘兄弟姐妹疼她,关心她,在卢蓁蓁看来却不尽然, 这是她苦心经营得来的。

爸妈当然爱她,他们也不是苛待孩子的父母亲。一份爱分到五个孩子身上, 他们作为人,不可能做到平均分配, 虽然不到偏爱偏疼的地步,但被忽视的那个难免伤心。这时候就需要做些事情引起他们的注意。

对于卢蓁蓁而言, 那就是从小就表现的比家里兄弟姐妹都懂事,当然她的懂事不是默默无闻的跟在他们屁股后头,不惹是生非不说话。她的每一次懂事都会让父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次下乡, 是在不得已条件下做出的不得已决定, 她从来没想过一辈子留在农村, 人往高处走乃人之常情。况且, 她在那里长大, 她所有的朋友, 所有能在困难时候施以援手的人都在那里,所以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只要有机会,她不会在这里多留片刻。

至于嫁给村里人,卢蓁蓁更是想都没想过。她现在能过上在别人眼里还算宽裕的生活,就算下乡之后也没遭罪,每个月还都有包裹从外地邮过来,还不是因为她爹当年走出去了。如果他不走出去,自己现在还是村姑呢,根本也享受不到这么多便利。

既然本身已经站在了更高的平台,为什么要在人生大事上退而求其次?她有时想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就没不担心他们回城后妻子孩子的处境?

她是不会把自己坑到那个地步的。

今天的邮局和往常没有不同,除了电话有人在使用。

男人穿着一身纯棉白色上衣和浅灰色裤子,脚上等着一双解放鞋,斜靠在窗台上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一直在说,他只偶尔应一句,脸上一直挂着浅笑。

街上人来人往,隔着路,卢蓁蓁却一眼就看到了打电话的男人,整幅画面温柔又美好。

这个男人她认识,程涛。

就在这时候,对方看见了她,并对她点了点头。

卢蓁蓁赶紧回神,冲对方笑了笑,然后慢慢走进了旁边的邮局取包裹。

——在邮局碰见卢蓁蓁,程涛并没有觉得有啥,毕竟全村儿都知道她每个月都会收到包裹。

他们俩不算熟,打个招呼就算完。

电话那边的程红春还在抱怨:“给她做什么?每次打电话就知道教训我,上次因为一块布,这次因为几兜鱼干,至于吗?还说我不知道疼你大姐夫,她咋知道我不疼,你大姐夫都说我是对最好的人了?”

程涛就知道这姐俩又闹矛盾了,上次回来,程红秋的语气就不对,不过想从二姐那套话难得很,主要她不乐意自己掺和这些事儿。但是在大姐这里都不用套话,随便给个引子,她自己就能说。

“那肯定是我大姐夫说的对,”程涛笑着附和她。

“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程红春却开始自省了,“昨天邻居王姐给了我仨鸡腿,我们娘几个撕吧撕吧吃了,一口都没给他留。”

“那可不应该,再怎么样也得让姐夫吃上一口啊。”

“这不是老大做饭太好吃,一时没想起来给他留……”说到半截,程红春停住了,她家老大做饭做的好吃,她就偷偷的把这个活儿推给了她,当然刷锅买菜、择菜都是她在干。

她是知道自己没虐待继子和继女,外人可不知道,所以这些话她一般不往外说。这也是程红秋三令五申,明令禁言的。

“老大已经十六七了吧,这个年纪,在咱们村都下地都能挣八个工分了,叫他做个饭没啥,就算被谁知道了也不能说你苛待他,”程涛安慰,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不和二姐说。”

“是吧,是吧,”程红春找到了知音一样,“你大姐夫觉得他是个男孩子应该进部队锻炼,成为一个男子汉,我就觉得想做什么擅长什么就做什么,你强逼着他做不愿意的事儿,能有好结果吗?”

“大姐,你说的对。”

“他喜欢做饭,那味道好吃死了。等过年的时候家去,让他展示给你这个舅舅看看,这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好啊。”

姐弟俩又说了很多,如果对面是程红秋,早就勒令程涛挂电话了,她心疼电话费,也不想给弟弟增加负担。但是对面是程红春,她心里没有这个概念。

程涛不介意这个,也没做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