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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程小墩好奇的看着陶父递过来的票子,咕咕就是拿这个东西换了一瓶好吃的甜甜,想到这里,他开始流哈喇子。

不过他没有伸手,而是扭头看向程涛,“爸爸,尝尝哒。”

有人给他们小钱钱了,不用爸爸你出钱,快接下来哒。

程涛戳了戳眼睛放光的程小墩,看他东倒西歪才身后扶住,“不用了,伯父,您太客气了。”

这钱肯定是不能接,亲家公婆本来对姐姐照顾他就颇有怨言,现在再接钱,显得自己多财迷似的。说到这里程涛有些懊恼,刚刚进门的时候,他也该给外甥外甥女准备一个红包的,那样自己肯定特受欢迎。

不过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再给钱反倒像是和老人家斗气似的,那还是下次吧。

“爸爸,窝还想尝尝。”程小墩抱着程涛的胳膊小声说道。

程涛“嗯”了一声,“那回家的时候,爸爸带你去买。”一瓶糖水罐头至多七八毛,能买一斤多肉,算起来是挺贵,不过偶尔吃一两次没关系。糖水罐头是个稀罕物,现在只在县城供销社才能买得到,也得捎两瓶回家给大哥大嫂尝尝。

“好哒。”程小墩高兴了。

陶父以为孩子想要,程涛不让要,又把钱往程小墩身边递了递。“快拿着,涛子,千万别跟伯父客气。”

就连陶亚都跟着劝,“弟弟,你快拿着。”

“快拿着,”陶多跟着使劲儿,这个小傻瓜有人给钱还不接着,不想要待会儿可以给他呀!

程小墩背着小手不肯接,“窝不要了,爸爸给尝尝。”

“这一块钱不肯接,是不是给少了,老陶你再加一块。”陶母看不惯他们在门口推推搡搡,直接说道。

陶父正要伸口袋,陶广然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斤酒。“爹娘还有涛子,你们怎么都堵在门口?干啥呢?”

“没事儿,我这不是寻思着第一次见孩子让你爹给两块钱零花,没想到涛子拦着死活不让要。”陶母笑呵呵说道。

“那你这钱指定是给不出去了,小墩和多多不一样,他可听话,涛子不让接他肯定不伸手。”陶广然一边说一边把儿子搂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什么时候,你能跟你小弟学学,我就舒心了。”

“爸——”陶多挣扎,他不乐意他爸拿他作比喻,尤其他还是反面教材。

“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我看多多就好的很。”陶母剜了儿子一眼,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难道他们养出来的孙子还抵不上一个三岁小娃懂事,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就算捧人也不是这么捧的。

陶多倒没什么情绪变化,他看了一眼那个小不点儿,恨铁不成钢,他还真不要哦?那可是零花钱!

陶广然没和他妈争,“爹娘,涛子,你们快坐下,等会红秋上菜了。”

说到就到,陈红就端着两个盘子从厨屋里走出来。“怎么都站在门口?快过来坐呀。”

“这就是涛子拿来的鱼?看着真不错。”陶光明看着那盆炖黄鱼,笑呵呵的说道。

“这是亚亚和小墩的,你们两个要吃鱼得让爸爸剥刺,不能自己夹哦。”程红秋端出来一碗虾仁鸡蛋羹,上面淋了芝麻油,闻起来很香。

“哇!”程小墩表示想吃。

“等着,爸爸给你分。”程涛接过程红秋递过来的小碗,他给程小墩盛出来半碗,又给陶亚盛出来多半碗,剩下的则递给了陶多,“正好多出这些,给多多也尝尝,这个虾仁还不错吃。”

“啊,哦,谢谢舅舅。”陶多低声说道。

“真乖。”程涛揉揉他的脑袋。

陶多低着头,没说话,不过也没躲开他舅的魔爪。

“亚亚,来,奶奶喂你。”陶母招呼一声。

“奶奶,我想自己吃,我自己会吃。”陶亚有点不乐意。

“自己吃会弄一身,香油弄身上可难洗了,你就别给奶奶增加工作了。”老太太说的非常直接。

“哦,”陶亚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挪到奶奶身边。

“爸呀,”看哥哥姐姐都吃上了,程小墩着急了,拉了拉程涛的手,表示我还饿着呢。

程涛温和对她笑笑,回头从他带来的大包里拿出来一个围嘴,围在程小墩脖子上。

小孩自己吃饭,难免弄一身,程涛刚开始是把毛巾搭在他前襟,后来就用旧衣裳。李盼弟看不过去,一下给缝了好几件围嘴,能换洗着用。

弄好了,程涛给程小墩递了一个勺子,“自己吃,吃完喊我。”

程小墩“唔”了一声,迫不及待的挖了一勺鸡蛋羹,呼了几口,用嘴唇试探下,觉得不热才往嘴里送。

“呀,弟弟好棒!”陶亚惊呼一声,“奶奶,我也想自己吃。”

陶母有点不乐意,小孩子家家的,自己吃弄一身,还不如自己三两下喂饱,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等到了年纪,啥都懂了,再自己吃不就行了,她大孙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娘,你就给她勺子,让她自己吃,你也赶紧尝尝这鱼,秋红精心炖的,挺好吃。”陶广然跟着劝道。程小墩比他闺女小一半都能自己吃,他闺女有啥不可以的?刚刚吃糖水罐头还不是吃的很溜。

陶母这才不情不愿松开了勺子。

陶亚端着自己的小碗凑到程小墩身边,“我挨着弟弟坐。”

程涛帮着把她的小板凳挪过来,“好,亚亚自己吃鸡蛋羹,可真棒!”

陶亚笑呵呵的,被夸奖了,开森!

俩小孩儿亲亲热热的挤到一块儿吃蛋羹。桌上陶广然给父亲,自己和程涛都倒了酒,“今儿涛子难得来家里,咱们怎么都得喝几个。”

程涛没有推辞,举起酒杯。“伯父,姐夫我先敬你们一杯。我二姐嫁过来这么多年,幸亏是亲家和善,姐夫包容,她的脾气我知道,一张利嘴不饶人,这些年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陶母觉得这话还算中听。这年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县里凡是有些家底子的,都沉默了七八年了,就是这样人现在才能好好活着啊。偏偏他家儿媳妇嘴利索的不行,很多时候她这边都没反应过来,人那边话已经说过去了。

最初,她也认真教育了几遍,结果人根本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偏偏男人和儿子还都觉得她多此一举。现在就连她娘家兄弟都这样认为,应该没人说她多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