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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师妹说你三更逝 悬九 7015 字 2023-02-26

“第一名,你应该听说过吧?”

“每个进入内门的弟子,在半月之内,都要选择自己的第一项试炼任务。”

“你,选哪个?”

第45章 围观行刑

无论是哪个派系, 从晋升为内门弟子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有资格入世,代表门派下山去进行一系列的历练任务。

岁杳闻声望向逐渐浮现在眼前的面板, 其上满满当当地贴着繁多历练目标。总体分为五个级别,从最高位的“天级”向下, 分别是地级、玄级、黄级,以及人级。

绝大多数的委托任务,都在“人”到“黄”这个级别,简单的有类似于“抵达某某地界、取得某种草药植物的种子”,或者是一些小型的地方除魔任务, 甚至是带有个人恩怨的委托, 追凶、寻仇等,也基本都囊括在这两个分级之中。

玄级任务,就不是由个人颁布的委托了,这类分级下的历练一般由宗门直接派发。多是秘境探灵、门派大比之类的大型事件,奖励也比普通的人黄级别更为丰厚。

再向上,地级任务, 便已十分少见了, 基本上翻遍整个历练面板也难以找出一个。

近年来,最出名的一个单人地级历练, 还是当年陆枢行闯烜城的时候, 单枪匹马镇压千数邪魔,挽救全城人性命。他也正是在完成了这项任务之后,一举力压顾辞舟等竞争者,摘得了首席的称号。

至于天级, 百年来, 没有人见过刷新出天级历练, 那是传说中的存在。

岁杳倒是见过一次,不过是在她上辈子死亡之后。她还记得在那一天,从东璃派中央广场悬浮的巨大面板上,无数条历练任务瞬间溶解,当中,只留下以血红文字拼组而成的一句话。

【宗门失守,大陆颠覆,愿我辈砥砺自强,奋起迎敌。】

那时候大陆间的分界境全面奔溃,九幽之下的炼狱,九天之上的仙门,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原有的界限。邪魔与仙家混为一谈,妖鬼与凡生一同起舞,世间再无律法道序,只有混沌暴杂。

“……”

似乎是见岁杳垂眸沉思的时间过于久了,靠在椅背之上的女修挑了挑眉,“有这么难选吗?”

女修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劝道:“你要是实在害怕,就接那个,‘替御兽宗豢养的毛毛魔兔修剪毛发’这任务多好,轻松,御兽宗的人给得报酬也多。”

岁杳:“好的,我确认了。”

女修:“……”

“……不是,诶!”

女修腾地一下从椅子前站起来,手臂撑着桌案,不可置信地探身瞪向岁杳,“你认真的?你可是这届的内门第一,不出意外的话,每次摘得青云首奖的弟子将来会成为下一任首席,不是,你的第一个内门历练,你就选这种见鬼的毛兔子?!”

“人家好像是叫毛毛魔兔。”

将任务信息录入进自己的令牌中,岁杳低头看了一眼历练介绍,认真地反驳道。

其实,岁杳从看到那缩小历练面板的最开始,就知道自己真正要找的还没有更新出来。

……她曾经与顾辞舟一同进入的,那场大型历练。

玄级,寻灵,麓山秘境。

麓山秘境每逢五十年开放一次,非筑基期以上、出窍期以下的修士不得入内。大陆上叫得上名号的大宗门,都持有一定数量的名额,而对于东璃派来说,更是将机会录入到中央的历练面板上,凡符合条件的内门弟子都有资格接取,先到先得。

千机掌门的独子正是不幸被害死在这场秘境中,至于岁杳,同样因替顾辞舟顶罪,付出生命。

她记得再清楚不过,内门考核正式结束的第七天,麓山秘境对外开放名额。

就在三天之后。

岁杳忽略了那女修仍不可置信瞪向她的目光,在混乱一片的桌案上找到自己的信息刻录玉简,将所有成绩登入进去。

内门弟子一次性可同时接取两项试炼任务,那个什么毛兔子花一天时间就能剪完,岁杳现在需要做的是提前准备。

她并不指望在这一次能够于秘境中直接杀死顾辞舟,那未免有些不切实际了。但是,她必定会给那人留下一场,令他毕生难忘的惨烈回忆。

……

岁杳顶着背后女修的怪异目光,从藏书阁中走出来的时候,头顶上的日光刺眼万分。

她花了一点时间去回忆奖惩堂的位置,毕竟在上辈子这种地方可跟她这样的默默无闻弟子没有半点关系。

等到岁杳不小心绕了一段路,来到那栋庄严塔型建筑的入口处时,陆枢行已经被绑在捆仙柱下有一段时间了。

她悄声进入大门,混进围观行刑的人群当中,还没来得及去抱着恶劣心思笑一笑陆枢行被打,下一秒,余光瞥到高位上坐在左侧位置的人,岁杳皱了皱眉。

顾辞舟今日又换了一身縠衫,金丝纹勾勒点缀,蟒皮云头靴,一派仪表堂堂之姿,靠在只有宗门长老与峰主们才能坐的观椅上。

岁杳听到周边弟子们的窃窃私语,说是掌门人棋神子湛,近日来不知在破境时遭遇如何阻碍,频频闭关,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顾不上教导。今日,顾辞舟是替他师尊,来见证陆枢行的鞭刑。

子湛怕是先前在与人手谈时,被“指指点点”而落下的心病。

而顾辞舟如今出现在这里,说是所谓替他师尊出面,事实上谁人不知他真正的心思。

要不是现在还有其他长老在场,岁杳觉得顾辞舟怕是脸都要笑烂了。

毕竟眼睁睁看着憎恶的死对头犯下如此大错,当着众人的面行刑,而自己却坐在与其师尊平起平坐的高位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爽快的事情?

果不其然,顾辞舟挽袖送了口清茶进嘴,杯沿后他嘴角上翘,突然这样开口道:

“陆兄啊,坚持不住了便说出来吧,我看你面色惨白,好像也撑不了多久。大家都是同门,若是你提出要先缓缓再执行,我相信长老们自是会谅解你的。”

岁杳无声翻了个白眼。

她嘴皮子动了动,夹杂在人群的讨论声中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