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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1 / 2)

第13章 、安全

“孩子回来了!”宋二婶惊喜道。

泼皮耍浑的年春花都忘了吵闹,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枫楚深,两个瘟鸡崽子咋平安回来了?

他们咋会没事儿呢?上辈子,陈容芳家可是没福透了,一个接一个的倒霉事儿。

现在两个崽子没得事,楚志国那一块六更不容易得到了!

连福团也隐隐蹙眉,她明明感应到了陈妈妈家的倒霉事儿…

就在福团蹙眉时,却发现楚枫朝她望过去,眼神冷淡,福团下意识咬了咬唇。

宋二婶有心宽陈容芳的心:“我就说嘛,两个娃娃一直那么听话,又是在知根知底的生产队,不会出事。”

她瞟了眼年春花,“啥子福不福气的,都是封建迷信。之前莲花公社那对掉井里的双胞胎出事后,莲花公社就在井口做了防护措施,之后就基本没出过事了。就像几十年前,乡下用的都是露天旱厕,别说小娃娃,大人也有喝醉酒掉进去死的,后面修了新厕所,还有没有出过那些事?”

宋二婶越说,心里越明白亮堂:“那些都是安全隐患,隐患大的地方,出事概率越高。隐患低的地方,大人小孩就更容易平平安安。与其说是福气,不如说是概率。小枫小深那么听话,出事的概率就会小。”

宋二婶这么说,不少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有人当即道:“确实,自从生产队开始给井修栏杆,给鱼池修护栏,在容易滑坡的地方种树后,队里再没出过那些事儿。”

有早见不惯年春花拿别人的伤痛当没福证据的人道:“反正一家人平安就好,总比有些人巴心巴肝恨不得别人出事,证明不如她有福的人好!”

说话的人是个奶奶辈的人,当过奶奶当过妈,见不得年春花这种人。

除开她之外,一些队员也看不顺眼年春花。

都是一个队的,你年春花平时爱炫耀、爱说自己有福别人都不如你也就算了,在别人孩子差点出事的关头,还说风凉话佐证不如她有福,这是啥?是落井下石,是恨人有笑人无!

一些队员也担心哪天自己落魄了,就变成年春花踩着往上爬的梯子了。

她们道:“春花儿,这儿没你要看的倒霉事儿,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年春花听在耳朵里,烧在心里,这不就是在骂她吗?

年春花狰狞着脸,当即就想反驳回来,可是,要是楚枫楚深出了事儿,她还能辩几句,偏偏这两人安全回来,显得她的福气之说一下子就淡了。

那边厢,陈容芳、楚志国呆呆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两个儿女,楚志国强忍眼泪,上前大手摸着楚枫、楚深的脑袋:“去看你们妈妈。”

楚枫楚深走到陈容芳跟前,齐齐道:“妈妈!”

陈容芳脸上泪水未干,爱怜地摸摸楚枫、又摸摸楚深,泪如泉涌。

她哭着在他们身上拍几下:“你们怎么这么晚不回来?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过天黑之前要回家吗?怎么不听妈妈的话?”

陈容芳打完,眼泪决堤而出,一把把楚枫楚深紧紧地抱在怀里,不住流泪。

这是她的孩子啊,找不到他们的时候,陈容芳宁肯出事的是自己,也不要是他们。

楚枫楚深也跟着哭了:“妈妈,你别哭了,都是我们不好,你生气你打我们就好,你别哭了。”

不少人面对这一幕,都不忍地别过头去。

宋二婶等妇女甚至在心里想,这就是母亲和孩子之间的羁绊。

哪怕退一万步说,年春花胡说的是真的,楚枫楚深不如福团有福,但是陈容芳着急难受成这样,福团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白嫩圆润地在一旁看着年春花这么糟践陈容芳。

楚枫楚深却是一把扑在陈容芳怀里,宁愿妈妈打他们,也求着自己妈妈别哭。

想当初,福团也被陈容芳养过,一家子都瘦了,只有福团没瘦,看看福团现在无动于衷的样子,再白嫩有福也让人害怕。如果说福团还小,只有七岁,可楚枫也只有七岁啊。

这个差别,是她们,她们也选楚枫楚深。

都说金窝窝银窝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窝,放在儿女身上,也是一样的。

她们宁愿要面黄肌瘦知冷知热的楚枫楚深,也不要白嫩圆润事不关己的“福娃”

好一会儿,才有队员关切地说:“小枫小深,你们走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们都没找到。”

楚枫从陈容芳怀里探出头来:“我和弟弟一直在家里的自留地那里。”

“那么近?”楚志国蹙眉,哪怕说天色黑,但大家手上都打着火把。而且大家都在放声的喊,小枫小深没听到吗?

楚志国问出自己的疑惑。

楚枫摇摇头:“我和哥哥都没听到。”

楚深也点头。

楚枫其实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之前福团少吃了一块肉,楚志国摔断腿那样,那天本来晴空万里,忽然下了暴雨,上山的楚志国这才因山坡塌陷、摔了下去。要是一般天气,身手矫健的楚志国肯定不会摔。

楚深爬树技术非常好,又小心,想让楚深摔下来,就要有条状况外的毒蛇。还得让明明这么近的楚枫楚深听不见大家在找她们。

今天,要是楚枫楚深真被蛇咬了,县里没有合适血清,两个孩子至少要残废。

这就是佐证福团有大福气、陈容芳一家把福气往外赶、要倒霉一辈子的证据了。

但楚枫不会就这么认命,有句话叫做天道酬勤。哪怕是那条状况外的毒蛇,楚枫楚深细心胆大,也能安然无恙。哪怕摘桑叶就落雨,陈容芳依然能靠勤劳善良去副业队。

这世间,不只一条出路。

楚枫回答爸爸:“当时我和哥哥可能太专注了,没听到你们叫我们。”

“你们在做什么?”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