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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 53čё.čo(1 / 2)

周兮野的精神状况让令行止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她会乖巧地等着他讲睡前故事,听话得像他的女儿,靠在他臂弯里睡觉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个天使。但大部分时间,周兮野是个恶魔。

她会跑到其他病房里拿别人的东西,大声吼叫,“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披头散发,光着脚踩得黢黑。和他们争吵一番,周兮野非说那东西是她的,每到这个时候,令行止只能无奈出面解决,本来脾气不怎么好的他,要听对面人的指责还不能翻脸。

他从没这么丢脸的时候。

“看好你这个疯老婆!”

最后那人说。

疯老婆?令行止听到后笑笑,也不反驳,把周兮野拉回屋子里,她双目失神,还是念叨着“那东西是我的…… ”

令行止哄着她,拿着温毛巾给她擦脚,一边擦一边说,“是的,都是你的,你喜欢我就去给你买…… ”

东西买回来,周兮野反倒是不稀罕了。令行止发现了,她周兮野就喜欢从别人那里抢东西。

更过分的时候,他领着她出去遛弯,周兮野说热,一个劲儿地要脱衣服。这可是冬天,昆明再怎么四季如春,也不至于热到当街脱衣服。

他只好扛着周兮野回到病房里。

医生说心理上的压力导致她精神错乱,所以行为不正常。可令行止坐在旁边打量周兮野的时候,思来想去,他觉得不可能。周兮野怎么会被现实打败?在他眼中,她是一个能够忍耐的人,她很可能有自己的计划。

遂深夜,没人的时候,令行止拉着周兮野的手,认真地问,“周兮野,你是不是装的,你是装的,你就眨眨眼,我好配合你。”

周兮野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撤。

令行止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周兮野拧着眉头,一脸委屈,捏着被子罩在头顶。令行止站起身坐到床边,一把扯掉梦在周兮野头顶的被子,语气和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周兮野,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来找你,是把全身心都托付给你了,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一次?”

对面的人忍着情绪,抿着嘴,泪水一颗一颗从眼睛里掉出来。

“哇——”

一声,周兮野嚎啕大哭。这可把令行止吓坏了,慌乱间他抱住周兮野,安慰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凶你的…… ”

询问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令行止对周兮野的观察一刻也不停,如果她是装的,那肯定有累的时候,他总会抓住漏洞的。可惜,事与愿违,在周兮野精神失常的这段时间里,昆明不可一日无主,令行止因为和家里的决裂,保住市长就不错了。

市委书记,谁来做?

中央派了人来看周兮野,带了不少礼物。令行止帮忙接待,脸上笑眯眯,实际上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确定周兮野的身体情况,还能否担任市委书记一职——更何况来的人是老牌工作者,面子功夫做到位,考察完就走。夲伩首髮站:ρò18ρò.𝖈òм 后χ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令行止尽职尽责接待好,来人也没绕弯子,说了自己的想法和上面的意思,“周兮野的市委书记…… 我看难留着,肯定会以身体情况为由撤掉,但是档案嘛,还在组织内部,那组织就不会不管她。病好了可以官复原职,当然了,肯定不会是市委书记这种有实权的位置,病好不了……组织给她养老送终。”

两人站定,医院长廊内,阳光从身后照过来,将影子拉长。

“真的没办法了吗?”令行止声音低沉。

老者叹口气,笑了笑,“那令市长,依你所见,周书记的病情……如何?”

令行止摇摇头。

“那您看,人有病,国家也需要治理,这可是耽误不了的事”,老者顿了顿,“我会如实汇报周书记的情况,至于谁来昆明做这个市委书记……我也不知道。”

令行止没说话,看着那人走远,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来,逐渐变小。

“市长,您有什么办法吗?”李青山问。

令行止摇摇头,转头看周兮野盘腿坐在地上玩乐高,心无旁骛的模样,他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除了昆明市市委书记的任命问题之外,中央的局势动荡。实践派不给改革派出头的机会,那改革派就自己创造机会,出其不意在金融峰会上提出改革意见,打了高知与实践两派一个措手不及,并且揭露出中国经济的另一面。

小康社会?抱歉,还早。

这一举动,无异于加快了对周培的审判。

峰会结束后的后台,主席见到了改革派的核心人物,他没想到,也没人想到,改革派的核心人物居然是吴凤翔。那个对外宣称不加入任何派别,只做实事不站队的人,那个在内阁里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人。

惊奇与傲慢没有持续太久,双方打了招呼,走到一起。两人谈笑风声,“…… 这个意见好,金融是国民经济的命脉,吴委员,您说得对。”

吴凤翔笑笑,和主席握手,气势上不甘落后,“哈哈哈,这多亏我们委员会的人尽职调查,也有不少新鲜血液,这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视角。”

主席嘴角动动,脸上肌肉动了动。两人并排走着,突然主席似乎想起来什么,“前不久抓了一个造反份子,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吴委员,你觉得剥夺政治权利、关起来,还是杀了好?”

吴凤翔不痛不痒地说,“主席您决定……再说了,这种事就交给纪检委,要是军队里的事,自然按照军队的规则”,她知道主席说的人是谁,她听说了,但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