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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比(“今天类似的事,我保证,...)(2 / 2)

如果不是他接住她,她最轻也得摔个屁股开花。

而她显然仗着醉酒忘记了这件事,此时还在喋喋不休。

"我是白眼狼,我就是讨厌你,你要么今天就给我滚蛋,如果你非要死皮赖脸留下来今天类似的事我保证,还会发生。"

她停顿了下,果断补充--

"无数次。"

夜朗:""

开着车的小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保镖与大小姐间莫名其妙突然嚣张跋扈的紧绷气氛吓得他缩起了脖子,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可恶这段路为什么要限速?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家?现在谁来救救一个可怜无辜无意卷入战争的司机?

汽车驶入人烟稀少的别墅区,苟安率先下车,以"啪"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表达了自己的不高兴。

坐在驾驶座的小张握着方向盘缩了缩脖子,夜朗却睫毛都没颤抖一下,顶着那张缺乏表情的脸跟着下了车。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苟安心烦意乱,回头骂了他一句"牛皮糖",却发现他理都没理她,而是正盯着自己身后--

苟安愣了愣回过头,就见坐在院子里她的小秋千上,正坐着个身明显不合适玩秋千的高大男人。

头顶上,【好度:35】的字样让人觉得那一颗虾饺价值千金。

他正捧着一只狸花猫逗弄。

狸花猫是小区的野猫,蕉蕉没有了以后,蕉蕉的罐罐和猫粮没了去处,就都便宜了这些小家伙

现在小区里的猫大概都知道,苟安家就是定点餐车。

狸花猫很亲人,胆子也大,搁天下第一冷酷的男人怀里仰着脑袋翘着尾巴要他挠下巴,男人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一旁,袖子捞起来,阳光下,那块价值几十万的名表反射着冰冷得金属光泽--

他挤在那对他来说小的有点滑稽的秋千上,用绑着绷带的那边手,伸出一根手指勾勾它的下巴,那只猫就"嗷"地一声,直接翻了肚皮。

苟安站在院子里像个呆子一样了半天,满脑子都是"猫的待遇都比我好",又想到,这是那个要命的机车连体服之后,自己第二次被颠覆贺总得形象。

他不仅骑车。

他还会逗猫。

这时,好像意识到了院子的主人回来了,贺津行慢吞吞地抬起头。

短暂对视。

"小叔。"

苟安和三个小时前,刚才餐桌上见过面的人打招呼。

贺津行扫了她一眼,抬起手拍了拍在他膝盖上打滚的狸花猫的屁股,狸花猫利落翻身,从他的膝盖跳下地。

大概是认识苟安,又过来蹭了蹭苟安的鞋子,才"喵"地一声消失在灌木丛。

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家院子里的男人目送那个猫崽子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目光上去好像比平日里那副戴面具一样的假平易近人来得真情实感一些。

"我是来道谢的。"贺津行郑重其事地开口。

苟安:"嗯?"

"你爸爸下午特意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中午的时候,安安是因为害怕我吃不饱,所以才给我夹了菜。"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加重了"安安"这个名字的读音。

紧接着,男人唇角边的笑容变得清晰了一些,并且刻意地停顿了下。

"他说,是孝敬长辈,让我不要多想。"

苟安:""

爹地,你可真是我的亲爹。

着苟安一脸尴尬,又要强装镇定地木着脸杵在那贺津行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甚至像是准备就这样把她风光送走,把话补充完--

"没想到,我才三十岁不到,就能享到晚辈的清福了。"

苟安:""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

脚指头又开始不听话的抠地,苟安"嗯嗯啊啊"地应着,毫无灵魂地说"您开心就好"。

阳光下,小姑娘那副被他人两句话直接整得耳尖透红、神无主的模样,与在冰淇淋店判若两人。

有点像那只会打滚的猫

也有点像前几日清晨睁开眼第一次见到他、没来得及被他塞进衣柜之前的样子。

夜朗面无表情地想。

"下次家宴还坐我身边好了。"

"不合适吧?"

"是吗?我还以为能提前过上安稳的退休生活,有晚辈孝敬那种。"

""

贺津行也觉得今日他主动开口的次数多了些。

不。

应该说从他走进这个院子开始,有些事情就硬生生脱离了轨迹。

算他最近真的有点怀念再年轻一些时候做事的肆无忌惮好了,自从他发现苟家的女儿总是一副很怕他的样子,而她越是这样,越引人想要做点什么逗弄一下--

大概就是刚才着猫崽子乖乖翻肚皮一样。

细微的放松真正地攀爬上眼底,但今日也该到此为止。

贺津行从秋千上站起来,正想再说点什么客道话便离开,这时候一打眼,却见了立在苟安身后、从刚才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另一个身影。

"阿朗?"

唇角依然保持着上一秒翘起的弧度,只是语气与语调原本有的浅浅笑意变得淡薄。

被叫到名字的人掀起眼皮子,目无情绪地回望了他一眼,也算是作为回答。

贺津行像是习惯了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的没礼貌,上下打量了下他站在苟安身后那副顺从的姿态,明白了什么。

"我之前还在奇怪,苟聿怎么突然舍得花重金请你,原来是把你给了他女儿。"

"给苟安请一个保镖"这主意还是他跟苟聿提的,却没想到最后是夜朗得了这份差事。

贺津行现在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多管闲事了。

这想法来得很妙,他自己也不清楚逻辑在哪,同时也没打算深究,毕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

但刚才苟安进院子不耐烦吼那一嗓子,贺津行也是听见了的--

想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关系不太好,夜朗这张足够迷倒九层少女的脸蛋,奇怪地并没有能在苟大小姐这讨着好。

思及此,贺津行的目光仿若不经意扫到了夜朗手臂上挂着的西装阳光下,西装上白色的奶油已经凝固,脏兮兮的挂在深色布料上。

"外套怎么了?"贺津行语气平和地问。

夜朗眼皮子跳了跳,正想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那么烦人,就见他转过身,偏了偏头问身后的苟安:"又是你弄的?"

"又"?

夜朗有点茫然。

这时候便见苟安抬起手摸了摸鼻梁,停顿了下,跳过了这个提问,说,"正好说到这事儿,之前弄脏的小叔的那件西服,我已经让爸爸帮忙送去洗干净,现在应该拿回来了--"

贺津行替她把话讲完:"然后准备又送洗一件?"

苟安立刻炸毛:"送什么送!谁管他死活!"

一句话落地。

闻言的两个人,一人唇边重挂起了微笑,另一个人则下意识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