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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春为聘 怡米 11693 字 11个月前

“麻烦让让,我要去见哥哥嫂嫂。”

然承牧像槐树一样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屋里在议要事,小姐稍等。"

在要事上,裴悦笑从不胡搅蛮缠,她悻悻地退到树荫下,又笑问了句:"我看大家伙都面带喜色,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小姐待会儿问夫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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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这小丫头实在聒噪,承牧闭起眼,选择了无视。

被晾在一旁的裴悦芙绕到树干的背面,对了对手指,虽恼却理智,好女不跟冰块斗,承牧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大冰块!

“呼——”

鼓起嘴吹了吹额前微散的碎发,她也闭起眼,与承牧隔着一棵树,当起了木头桩子。

片刻后,正房内传来动静,她歪头去看,见侍医拎着药箱走出来,心里一紧,不会是谁身子不舒服吧。

“张伯,过来过来!”

她招着手,显露出急切,可稍作打听才知,原来是大嫂怀了身孕。

这事儿虽惊喜,可至于大热的天,将她拒之门外吗?

心里对承牧愈发不满,她提着裙摆跨进门,扬起白净的脸不善地问道:“这回,本小姐可以进去了吧?嗷哈!”

不知她最后发出个什么词儿,承牧没心思计较,侧开身挪哪下巴,“进吧。”

裴悦芙娇怒着向里走,趁承牧不备,抬脚踩向他的另一只靴面,却被承牧避开。

“小姐自重。”

偷袭不成反被误会,裴悦芙气得眼晕,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卧房,还重重拉上隔扇,将讨厌的人隔绝在门外!

走进卧房,见母亲正欣喜地握着秦妧的手谈心,长兄闲坐在窗前的榻上,她扭扭脚尖,笑嘻嘻打了几声招呼。

秦妧淡笑,说自己给她从湘玉城带了伴手礼,晚膳后让人送到她屋里去。

裴悦芙虽有些小脾气,但向来是投桃报李的,加之上次被大哥“解救”,又被秦妧安慰,早将之前的矛盾抛之脑后,“多谢…嫂嫂。”

这声出自真心的"嫂嫂"来的有点迟,却没有晚,不禁令秦妧感到欣慰。

晚膳时,杨氏和嫡系们围坐一桌,说起了心中的打算。

“意儿和妧儿接连有喜,说明咱们裴氏香火旺起来了,娘想借此设宴,为你们讨好彩头,日子就定在五日后。”

裴行漫不经心地喝着凉饮,没什么异议。反倒是裴池暗嗤一声,心道不只是父亲,母亲也够偏心的,若秦妧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即便自己的妻子生了,府中都不会设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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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说得对,在爹娘心里,全府的子女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嫡长子重要!

藏不住心事的他无意踹了一下桌腿,震荡了桌面。

裴衍看过去,懒懒掀动了下眼帘。裴池忍着气赔笑,“小弟失礼了。”

杨氏自睹了那场兄弟间的争执,赶忙打起圆场,不希望两个儿子再交恶下去,"一点儿小事,没必要计较,也无需客客气气这么见外,你们说是不是?"

裴衍缄默不语。

裴池咧开嘴笑,“母亲说的是,儿也知做人要大度。”

杨氏不满地睨了小儿子一眼,怎么都觉着他这话是意有所指。

一顿家常的晚膳有人欢喜有人嫉,最温淡的人还是裴衍。

回到素馨苑,裴衍带着承牧走进书房,密聊了一会儿,让承牧尽快发动人脉查词裴颔的藏身之地,之后回到了东卧。

秦妧已舒舒服服地躺在拔步床上,见裴衍走来,催促他去沐浴。

裴衍打开柜子拿出换洗的衣物,径自走进溪浴,待玉面染霞时,单手撑在浴桶边,彻底地放空了自己。

若是没有猜错,裴颛会寻个特殊的日子回府,一是下马威,二是泼冷水,那这个日子,最可能是摆宴当日。

沐浴后,他自汤中走出,天白的肌肤上布着水珠一些水珠白肌理分明的背部线条流淌而下一些小球自肌理分明的肾部线条流淌而下。

不启店,记言历十年出,五日的高效工作有小林,

没有披衣,只穿了条寝裤,就那么拿着脸帕走了出去,边走边快速地擦了擦脸,比秦妧慢吞吞的“收尾”完全不同。

玉质般的公子,在饬自己时,还真是利落粗糙。

秦妧拥着被子坐起身,朝他招招手。

裴衍走过去,按着秦妧的意思,背对而坐,很快,就感受到一双柔荑隔着脸帕在替他绞发。

以前的秦妧,也是这般乖顺,可此刻他能感受到那双小手传递出了其他的情绪,不是臆想,是真实的感觉。

待墨发渐干,他拉住秦妧的手,将她抱坐在腿上,温柔地吻着她的面颊,极尽怜爱,有着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柔情在血液中扩散蔓延,使他深陷其中,不愿醒来。

今儿母亲和侍医都有提醒他,女

子在怀胎的前三个月不能行房,他自己也清楚,故而在吻秦妧时都是轻柔谨慎的。

克制的吻最为致命,秦妧闭上眼,沉浸在了如絮的春霭中,从头皮舒服到脚趾,不自觉地翘起了脚丫,又被一只大手拢进了掌心。

咯咯的娇笑溢出檀口,秦妧往回缩了缩脚,“痒痒。”

裴衍还是挠了挠她的脚底,既然无法从床第上满足妻子,就给妻子一些别样的体验。

秦妧被挠得笑出泪花,搂着裴衍的脖子求起饶,还跨坐在他身上扭摆起腰肢,想要转移脚底的痒感。

可越是扭摆越惹“火”,裴衍按住她的腰,与之交颈相拥,“别乱动了。”

“谁让你挠痒痒。”秦妧瓮声瓮气地抱怨了句,殊不知男子在忍受什么。

夏夜欢快,从敞开的窗子可听得花丛中的蟋蟀、蛐蛐、青蛙此起彼伏的演奏,却在裴衍心中,都不及秦妧软绵绵的嗓音悦耳,他轻抚上橐妖的后脑勺,带着她不懂的情绪,淡笑道:"你多说话儿,我爱听。"

秦妧哭笑不得,对着他的一侧耳朵“呼呼”地吹起气,“这种声音喜欢吗?”

“喜欢。”

秦妧又对着他的耳朵发出“啵唧啵唧”的声音,鬼灵精似的问道:“这种呢?”

“也喜欢。”

秦妧很满意,弯着眼眸问:"那你最喜欢我发出哪种声音?我发给你听。"

裴衍喜欢她在榻上忘我时发出的曼妙之音,可这会儿再听见那种声音无疑是一种折磨。他让秦妧并拢双膝,侧坐在腿上,扶着她的背幽道:"都喜欢,没有厌烦的。"

余春的风似晚到了些,徐徐吹入房中,萦绕在周遭,令秦妧真正有了如沐春风的舒悦感,驱散了夏的闷热。她晃悠着小腿,礼尚往来道:"我也喜欢夫君的声音。"

裴衍眸光一动,抬起她的下巴,“叫我什么?”

“夫~君~”她刻意拉长音调,细柔着噪音唤了声。

这声夫君,使风花雪月变成了片片桃花,落进裴衍的心湖,荡起粼微波。

“妧儿,你还喜欢为夫什么吗?”

秦妧没懂他的意思,"喂"了一声,音调上扬,又立

马会意,"嗯"了一声,音调平缓。

“我还喜欢夫君的样貌、耐心、谈吐和气魄。还喜欢夫君像兄长一样教会我很多东西。”

她故意掰着手指数起来,最后笑道:“喜欢的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裴衍凝着她的眼,面容带了一丝不确定的怔然,“那你,喜欢为夫这个人吗?单单是这个人本身,无关其他。”

秦妧愣住了,也明白了这句问话的意思,他是在问她的心中是否有他。

从前的恭维,是掺了世俗的利益,可此刻呢?

在回程的路上,她也曾扪心自问过,却没有答案。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裴衍的眸光暗了又暗, 他搂住秦妧, 大手在她的背上游弋, 怅然却又以温和的语气安抚道:“没关系,妩儿不厌烦、不敷衍为夫就好。”

多智近妖、心思缜密的男子,在这个夏夜,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