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五百一十一章:帝心难测(2 / 2)

朱棣没想到到现在,这家伙还没想到他是假昏厥,于是原来眯着的眼睛,突的张大起来,无语地瞪了张安世一眼道:“你以为呢?”

张安世不由道:“实在是,陛下……装的太像了,不愧是陛下……”

朱棣则是澹澹道:“朕此意,就是……既此前的局,被你破坏。那么……便再布一局,且想看看……到底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想看看,到底都是什么人在参与,他们的图谋,到底是什么?”

“布局?”张安世皱了皱眉,慢慢地开始琢磨出味道来了。

张安世的智商一向自诩不错,之所以这一次一脸懵逼,纯粹是被朱棣的一手骚操作弄的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

因为他一向认为,陛下属于那种,废话少说,干啥事都是操家伙的性子。哪里想到,却也有这样耐心谋划布局,深藏不露的一面。

可细细一想,当初靖难的时候,朱棣预备谋反时,一面装疯卖傻,一面却悄然开始在府中制造兵器,做好谋反准备时,那是何等的忍耐力。

终究还是他看错了陛下,总是见多了陛下的快意恩仇,却没有料想到,陛下也有‘恰如勐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的一面。

于是张安世道:“陛下,这一次是装疯还是……装死……”

朱棣听罢,眼一张,似有怒意,却还是忍住了,只绷着脸道:“什么装疯?”

张安世脸一红,道:“臣……臣的意思是……”

朱棣见张安世如此,顿时想到了某种不太好的画面,不由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安世只好道:“陛下的意思,莫非不是引蛇出洞……臣只是想请教陛下……”

朱棣抿了抿唇,随即慢悠悠地道:“现在起,你一切瞒着所有人,依朕之计行事……”

张安世便道:“臣……遵旨。”

张安世好像松了口气,有一种虎口脱险的感觉。

他不知道为啥,陛下似乎总对装疯有一种奇怪的联想,连叔侄相残,都可坦然道出,反是这装疯卖傻,成了禁忌。

…………

两炷香之后。

张安世走出了寝殿。

他一脸沮丧,唉声叹息。

朱高炽几人,一个个忧心忡忡地围了上来。

“如何?”

张安世四顾,看着太子、尹王、亦失哈,还有这外殿角落的诸多战战兢兢的宦官,道:“陛下……陛下有旨……将徐真人……千刀万剐……”

此言一出……

朱高炽顿时眼眶便红了,一时之间,竟是泪水要夺眶而出。

亦失哈也只觉得身子一软,竟是站不住了,一下子跌坐下去,又慌忙想要挣扎爬起,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倒是尹王朱?挠挠头道:“不愧是皇兄,嫉恶如仇,那招摇撞骗之徒,千刀万剐已是轻了。”

张安世像关爱智障儿童一般,打量了朱?一眼,他无法理解,这家伙……情商如此之低,是怎么确保情报分析能够准确的。

此时,朱高炽哽咽道:“可……可还有药医吗?”

张安世努力地绷着脸道:“姐夫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而后,便无言。

其实说到这个份上,便是朱?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哀嚎道:“莫不是皇兄要驾崩了?”

说着,朱?竟也泪如雨下,哀嚎大哭。

虽说他怕朱棣就像老鼠怕猫,可他毕竟打小是朱棣养大,表面说是兄弟,可情感上却是父子,即便不是父子,说是后爹也不过分。

当即,朱?泪洒衣襟,竟是闹将起来。

宦官们慌忙上前,小心地搀住住朱?。

朱?却依旧还在抽泣不止。

朱高炽倒是显得冷静一些,可此时也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浑浑噩噩。

亦失哈则苍白脸,悲痛道:“殿下节哀,节哀……”

张安世此时没多说什么,只道:“此时……陛下不希望有人打扰,就请亦失哈……在御前照顾即可。其余之人……还是休要出入,免使陛下……病情加重。”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朱高炽不等亦失哈答应,却道:“为何会到这个地步!”

张安世看大家悲痛欲绝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还好他理智地没有露馅,努力摆出哀痛之色道:“陛下本身就有旧疾,再加上吃了这么多丹药,这丹药之中有铅毒,日积月累,积在体内,时日久了,便是无解的毒药,本来……还可再坚持一些时日,才可能毒发,可谁想到……”

张安世一脸悲怆,接着道:“谁想到,今日……这徐真人的真面目被揭穿,陛下震怒之下,气急攻心,因此……才至现在这般。”

说着,他看向朱高炽道:“姐夫,赶紧让瞻基回京吧。”

朱高炽下意识地点点头:“去……去让瞻基……火速回京吧……”

下一刻,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什么随即又道:道:“还能坚持几日……”

张安世幽幽地道:“这……可说不清……不过……应该没有多少时日了。”

朱高炽只沮丧地点点头,眸光闪动,眼中泪光闪烁,一时无言。

张安世宽慰道:“人有生老病死,姐夫不必悲伤,趁着陛下还有一些精力……迟一些……只怕要召大臣来觐见了。”

朱高炽顿时明白,这是要开始走程序了。

这样急着召集大臣,唯一的可能就是……时间已经到了非常紧迫的地步了。

他一脸哀痛,看一眼亦失哈。

亦失哈慌忙道:“奴……奴婢……去安排,不知明日可否……”

张安世立即道:“现在天色确实已晚,只是……依我看……还是能有多早便多早,不可延误,一个时辰之后吧。”

“那时候天已黑了……”亦失哈诧异道。

张安世沉重地道:“事不宜迟。”

这四个字,宛如千钧巨石一般,一下子将亦失哈最后一丁点的希望,压成了粉末。

他骤然明白……

可能连今夜……都未必能熬过去了。

……

别人放假在游山玩水,老虎还窝在闷热的房里码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