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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羊腰生蚝(1 / 2)

“你认错人了。”周斯言替温拾回答了田甜,“我朋友他不是这个学校的。”

温拾点头如捣蒜,“对,你认错人了,或许是读音相似,但那个人不是我。”

“不可能吧,这个名字我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难道还真是有重名的?”

田甜选修了一门中文系的公开课叫散文鉴赏,课程教授是一位专业造诣极深的文学家,也是中文系的专业课教授,这位教授的课程开始之初,选择了中文系几位同学的满分高考作文作为范例文章欣赏。

其中有一位叫温拾的中文系学生的高考作文被教授逐字逐句分析讲解,每读一段就要说一句好,教授对这篇文章的满意度那是相当高,用了整整两节课拆解这篇文章的结构、其间引用的典故、表面意义背后的深层次内涵。

最后总结陈词,“温拾,是京师大学这一届中文系中灵气最突出的学生之一。”

于是乎,只要是修了这门选修课的学生,几乎都认得了温拾这个大名,‘温才子’也算是小范围在中文系和选修课里小火了一把。

田甜的结课议论文,还用了不少从温拾作文里学来的典故呢,果不其然在教授那里得了高分。

见温拾还是摇头,“我真的不是这里的学生,也不是你说的这个大才子。”

田甜傻眼,“还真有这么巧的事?真就是同名同姓?”

“或许是吧。”周斯言淡淡道,华国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每年的大学生更是多如牛毛,别说只是读音相似,就是真的同名同姓,那也不是没可能。

听到周斯言这样说,田甜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但她心底仍有所怀疑,毕竟这温拾又不像是王明李娟张一麻子,兴许一个大学里就能找出个十七八个来,且光是温这个姓氏,在京市大学就不算多。

温拾的蛋糕被端了出来,三人找了个卡座坐下,田甜往自己的摩卡里放了一块放糖搅了搅,“我记得他姓温,却想不起是哪个时了,你呢?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桌面上有给学生提供的饮品单和铅笔,温拾抽出一张,在上面用铅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温水的温,拾起的拾。”

田甜扭着脖子看了眼,秀眉拢起,纳闷道:“你的字真好看,就是看着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能不眼熟吗?

田甜到现在收到

的那几封情书,可全是出自温拾代笔。

心虚的温拾立马低下头,用小叉子戳面前的黑森林蛋糕往嘴里塞,脸颊鼓鼓,心满意足,“真好吃。”

温拾吃的高兴,头也不抬,眼里只有松软香甜的蛋糕一枚。

坐在一边的田甜和周斯言一来一往聊起五月初要举行的全校春季运动会,“听说你报了运动会的五千米?”

“嗯。”

“你能跑的下来吗?”

“嗯。”

“哇,你可真厉害,我们学院的五千米,到现在都没人报名呢。我报名去做了志愿者,到时候可以给你送水吗?”

“不麻烦了。”

闷头吃的温拾越听越觉得这个对话好像不太对劲,这在周斯年言语中对他总是疏远礼貌爱答不理的女神,怎么好像对上周斯言的时候,半点没有疏远冷漠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田甜还想说什么,周斯言却看向已经消灭一块蛋糕的温拾,“吃完了吗?”

“吃完了。”可不可以再吃一块?

但周斯言没看出温拾的意图,转头对田甜道:“我哥还在外面等我们,先走了。”而后头也不回地带着温拾火速撤离咖啡馆,就好似身后有狼在追,片刻不敢停留。

“嘶——”跟在周斯言身后的温拾,明显看到了田甜隐隐约约垂下的嘴角和落寞的眼神。

完了,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原来田甜对周斯年半点不感冒不是因为外貌原因,是因为性格原因啊!

这田甜,喜欢冰山款的啊!

的确,这一个学哲学的逗比,一个学法学的冰山帅哥,放在一起简直高下立现。

温拾尴尬道:“斯言,田甜是不是……”

“别告诉我哥。”

“都这么明显了……”温拾这种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来田甜和周斯言说话的时候浑身冒出的粉红泡泡,周斯年是瞎吗?最强劲的情敌就在身边,他竟然无知无觉?不可能的吧?

周斯言笃定点头,“放心,小舅舅,他瞎,看不出来的。”

在外面为了指挥赛艇已经把衬衣扣子解开一半的周斯年正在岸边蹦来蹦去,像只泼猴一般,给湖里划船的同学加油助威,热情洋

溢,没心没肺。嘴角能咧到耳朵后面去,笑的不要太欢实。

“那你喜欢田甜吗?”温拾有些不确定地看看周斯言,要说,他和双胞胎之中的周斯年关系更亲近些,难免对周斯年多一些好感,心里还是向着周大少爷的。

这可不兴上演有情人和弟弟终成眷属然后兄弟阋墙手足决裂的狗血戏码啊。

周斯言挑眉,抬抬下巴,“当然不,要是喜欢,还有他蹦跶的事吗?只不过田甜也没有和我明说,我总不好直接拒绝,要万一是我自作多情,不是伤人吗?”

“那你哥他——”

“他被田甜拒绝很多次了,但可能是习惯不要脸了,他就是越挫越勇。”周斯言眯眼,有种说不出的恨铁不成钢,“小舅舅,你知道每次看到他做蠢事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什么心情?”温拾反问,周斯言看向周斯年的每个瞬间,都有些他读不懂的东西存在。

“就好像是看到我被另一个灵魂占据身体,做出我绝对不会做的傻事一样,但是后知后觉,很快就会发现他不是另一个我,可我偏偏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是为了什么,了解他那愚蠢的固执,和笨蛋似的心思,啧。”

周斯言搓了搓胳膊,“这话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可以理解为双胞胎之间独特的心灵感应,我们俩小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想要做什么,明明有时候我妈都猜不透我们的心思。”

同卵双胞胎之间或许就是因为有在娘胎里头碰头手牵手共用一条脐带的十月同居生活,哪怕出生之后,靠近彼此,也变得像是本能和天性一般。

“所以你们是对方生命里独一无一无法替代的存在呀,斯年在家里的时候,也一直很想你。”温拾感慨,他上辈子一直不知道有手足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这辈子的温浪对他很好,让他第一次知道有家人是件会快乐的事情,但现在却迟迟找不到温浪的身影。

“他想我?”周斯言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我看他是想他的校园明星生活。”

正好,在岸边戏水的‘校园明星’扭过头来,衬衣被刮过的春风吹的鼓动,露出里面的打底白T,撒丫子冲温拾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张开双臂,想给温拾一个拥抱,只可惜,被周斯言半路截胡,“你注意点。”

“哼,”周斯年松开弟弟,“小舅舅,你还想去哪逛逛吗?我带着

你去。”

温拾没有兴趣再去哪逛逛了,“可以去吃烧烤了吗?”

“当然可以。”周斯年笑嘻嘻,“那走吧,出校门,在后面那条街上,我们学生会聚会都去那里,物美价廉还实惠。”

虽然刚刚临近下午六点,连太阳都还没有落山的痕迹,烧烤这种东西,又是趁着夜色配着啤酒最有格调,但是周斯年实在是不敢吧温拾留到晚上就为了吃顿烧烤,不然可能等他下次回家,他舅舅能把他片成烧烤。

男孩子吃烧烤,自然少不了羊腰羊宝之类的羊下水,除了按斤上的牛羊肉串,周斯年还要了好几个羊腰子,以及贵的令人咂舌的生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