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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们幸福,也希望她们继续幸福下去。

他看着阿酒和苏筝有说有笑的样子,甚至艰难地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给苏筝幸福,他会祝福那个人的。

他不会让任何人再破坏属于她的幸福。

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气急败坏地将女儿赶出家门,却不发一言。走出这个家门的莫嫣然,就是属于苏筝的了,任何人都没有权利gān涉她了。

莫老夫人回头看到冷冷地望着这一切的儿子,心里更加气怒,冷笑一声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嘛,现在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你满意了吧?

莫峰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儿子,对自己的母亲提议说:妈妈,我们再谈一谈吧。

莫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看看下人保姆都已经退下,没好气地对自己儿子说:还要谈?你真是妈的好儿子啊,你还要谈什么?

莫峰脸上没有什么表qíng地说:上次咱们谈的是二十年前的事qíng,现在再谈谈十年前的事,可以吗?

莫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摇头说:莫峰,你到底要做什么?

莫峰不说话。

莫老夫人望了儿子很久,最后终于妥协说:过来吧。说着迈开步子往书房走去。

莫峰看了一眼楼梯拐角处的莫竞离,随着自己的母亲进了书房,不过他在关上书房门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留了一条细fèng。

莫老夫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审视着自己的儿子,摇头说:如果不是你和莫锦年龄有差别,我甚至会以为你才是当初那个抱回来的孩子!你还是我的亲生儿子吗?

莫峰叹了口气:娘,我知道当初父亲和莫锦母亲的事qíng伤了你,我也懂得你当初的痛,所以这些年来我对你一忍再忍。

莫老夫人听到儿子说起过去,凄楚的笑了下:那如今你对我的体谅呢?在哪里?现在我才知道,不只是丈夫会变心会成为别人的,连儿子都是会变的!

莫峰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娘,二十年前你是怎么对待莫锦的母亲的我全看在眼中,可是我从来没有对爸爸提起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我并不只是为了你,还是为了爸爸。

莫老夫人抬头看向儿子,凄凉的目光中有了疑惑:为了他?

莫峰点头说:是的。假如爸爸知道其中的误会都是他人有意为之,假如他知道自己错怪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心里,你知道会有多难受吗?

莫峰冷硬的脸庞着闪过一丝痛意,他盯着自己的母亲bī问说:假如他知道那个女人最后死得多么凄凉,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他狠狠地问:你知道吗?

莫峰痛苦地闭上眸子,回想起很小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在棚户区被病魔折磨的憔悴女人。她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拜托自己照顾好她的儿子。

从没有这么一刻,莫峰感谢上苍,没有让苏筝面临和那个女人相同的境地,而是在很多年前,让她安全地来到孩子身边。

他,会用尽一切努力来守护她的幸福的。

他不会步父亲的后尘,莫竞离也不会步莫锦的后尘。

平日坚qiáng的莫老夫人想起往日种种,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质问,紧咬了牙,可是眼中却有泪花和痛苦涌现,甚至身形都有丝颤抖。

莫峰蹲在自己母亲膝下,仰视着她,缓慢而无奈地说: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爸爸?为什么你要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的亲生儿子?

莫老夫人猛地站起来,嘶哑地叫道:别说了,我不许你再说!

莫峰却冷笑了声,沉痛地说:我偏要说!为什么苏筝会放弃自己的儿女?明明在我们分离前她还说会等着我回去!她是孤儿,她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孩子,有一个自己的家,可是你却bī得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孩子!我简直想象不出她当时该有多么痛苦。

莫峰的手紧紧抓着椅把,指甲几乎嵌入木头中:但我最恨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明明应该想到的,可是我却误会了她,我竟然走了爸爸的老路。他自嘲地说:我们不愧是父子,我们莫家的人都是天xing多疑,不信任别人,不相信感qíng,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最爱的人!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补充说:越是最爱的人,我们就越是苛求。

莫老夫人望着沉浸在痛苦中的儿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他的手大声问道:莫锦知道了吗,你爸爸知道了吗?你告诉他们了,是吗?

莫峰望着母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沉痛:妈妈,莫锦的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爸爸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是一辈子的悔恨罢了。莫锦如果知道了,他会是怎么样的自责,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敢告诉莫锦这一切,就是因为小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一切!

莫峰沉痛地说:妈妈,你觉得爸爸对不起你,你觉得自己遇人不淑很委屈,我们也尽可能地照顾你的感受,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家三个儿子都过得那么不幸福?为什么莫云离婚了,为什么莫锦从来不结jiāo任何女朋友?为什么我会面临今天的境地!你觉得自己很疼爱自己的孙女孙子,可是他们过得快乐吗?妈妈,如果你依然认为你自己没有任何错的话,那就请你继续在你的宫殿里高贵下去吧!

说着,莫峰转身往外走去。

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莫峰。

莫峰冷冷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开口说:莫竞离,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在很多年后为自己当初的行径后悔和痛苦。说完他大步走下楼梯。

莫竞离推开门,看到自己奶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神qíng呆滞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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