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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今晚的奇遇,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两人捏成了一个共同体。

安德烈亚的秘密是巴黎小酒馆里的集会,争取政治权利的倡议……还有他的另一个名字——贝内德托?他究竟是法国人还是意大利人?

罗兰的秘密,则是女扮男装,甩开陪伴在巴黎的夜里独自潜行……此外,皇家歌剧团的经理认为她是一个“好人”?

两人之间共享的秘密即刻营造了一种稳定的“互不出卖”关系——或许这就是世界上最佳的默契。罗兰与安德烈亚商定了各自的去向之后,都不再开口,对刚刚过去的事绝口不提。

他们两人离开小酒馆之后,重新回到奥伯大街上。

安德烈亚不再装醉,也放开了罗兰的肩膀。他行走时落后罗兰半步,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忠心耿耿的男仆,紧紧跟随任性的主人。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勃朗峰街,唐格拉尔公馆门外。

公馆里,唐格拉尔男爵的书房亮着灯,银行家显然又在核对他的账簿。

属于唐格拉尔夫人的那一翼完全是一片黑暗——男爵夫人正在与她公开的情人享用晚餐,还没回家。

正当罗兰还在犹豫着该如何骗过门房的时候,安德烈亚已经从她身后蹿了出去,歪歪斜斜地走上前,喷着酒气,揽着唐格拉尔公馆门房的脖子问:“兄弟……新桥,怎么走?”

门房最怕惹上醉鬼,无奈之下,只能半扶着安德烈亚来到道路正中,指给他看新桥的方向:“那里,过两个街区,左转,就到了塞纳河边……伙计,你这样会不会掉进河里哟……”

罗兰早已趁这工夫偷溜进了唐格拉尔公馆。

她从母亲日常用于进出的一道小门里悄悄回到小客厅,拐了一个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没有点灯,而是先去大开了卧室的窗,向唐格拉尔公馆外张望。

果然,安德烈亚没去新桥,而是在围墙外面等她的消息。

罗兰向他挥了挥手,安德烈亚右手食指与拇指一圈,伸着三枚手指向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他甚至还在公馆的灯火之下比出口型:“合作愉快。”

好吧——罗兰悄悄地关上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麻利地把身上的男人服饰都换下来,这才悄悄点上一盏灯,向外界昭示,住在这座公馆里的银行家小姐已经回来了。

隔壁琴房里,路易丝的琴声依旧在流淌——大歌剧院的钢琴已经采购而来,乐队与钢琴家正在磨合。因此路易丝几乎一刻不停在苦练,以求她登台的时候不至于辜负罗兰的期望。

罗兰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头至尾细细回想了一遍。

毫无疑问,安德烈亚,或者贝内德托,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爱慕者或者追求者。

被外界誉为意大利的亲王,坐拥数百万的巨额财富,却躲在巴黎的小酒馆里和普通人一道集会。

罗兰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安德烈亚在讲话里使用了“斗争”这两个字——他一副富有经验的口吻,而酒馆内所有人的态度都很严肃,看来都是在相当认真地对待。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安德烈亚提到过一个地名:土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