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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是他一天之前在法院收到的。

上面写着很简单:“先生,我知道您家中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罪恶。我知道您试图掩盖一切。而您竟然是个检察官。”

对方没有说明会怎么做,但这足以刺激检察官脆弱的神经。

他是个检察官,在巴黎他象征着司法,挥舞着正义之剑,要将它砍向任何存在罪恶的地方。

如果有人知道在他身边这近在咫尺的地方发生了这种罪行,他的政敌会以此为借口颠覆他现在的位置。

除此之外,医生和努瓦蒂埃老先生都是知情人。

在瓦朗蒂娜过世的那一天,他曾经在这两位面前立誓,他会追查下去,找到凶手,尽一个法官的本分。

此刻面对凶手,德·维勒福先生想不通,为什么她竟然还有兴趣考虑歌剧院的事。难道她就没有任何悔过和恐惧,她从不相信司法与正义是真实存在的吗?

于是,德·维勒福先生带着属于法官的庄严开口问他的妻子:

“夫人,您把平时使用的毒药放在哪里?”

凶手终于感到了恐惧,雌伏在检察官所代表的“法律”跟前。

……

一个小时之后,检察官从法院匆匆赶回来。

他耳边隆隆地回荡着被告席上安德烈亚清脆的声音:

“我出生在奥特伊,父亲是一位检察官。”

他像是一枚橙子,被当众把他那层高尚的外皮活生生地剥下来,露出而朽坏的内心。

他的情史、他的私生子……他密密遮掩的往事在一瞬间全被扒了出来,让整个巴黎的人围观。

这时他终于想起,或许应该尝试原谅自己的妻子。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比妻子更高尚——他同样是一个有罪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审判她。

冲进空荡荡的德·维勒福公馆,检察官终于找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七岁的爱德华。

他们都毫无生气地躺着——很显然,他的妻子,德·维勒福夫人,在伏罪自杀之际,顺便将她视若珍宝的儿子从这个人世给带走了。

一声呜咽从检察官的喉咙深处溢出。

他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神甫……您是,布佐尼神甫?”

检察官望着出现在他身后的死亡使者,突然想起来这位神甫最一开始的现身,正是在德·圣梅朗侯爵夫人过世之后。

此后这栋凶宅里每当有人过世,这位神甫必将出现。

“神甫,您看见了吗?”

德·维勒福先生认为自己找到了给他写匿名信的那个人。

他冲着神甫大声叫喊:“看见了吗?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上帝给我的惩罚现在够了吗?”

神甫望着躺在地面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孩童和妇人,眼中充满了同情与悲悯。

“不,检察官——这并不是上帝给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