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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与寡妇,只要拉开足够的物理距离,就没有违反太太们的道德要求,就不是在“犯罪”。

希礼看见罗兰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的脸色就更像是要溺水了。

“这次你角逐‘最佳餐厅’,也一样让人担心。”

希礼说,“媚兰和英蒂吵了好几次,她想让英蒂去劝劝罗德,让女人开的餐厅也能参选……”

罗兰:……原来是这样。

她原本有心理准备,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不会获得参赛资格:一来她是女人,二来她的餐厅接待所有人。

当时她只是觉得运气,似乎自己就这样顺风顺水地进了最后一轮评选,然而事实上却是有其他人在为她保驾护航。

希礼告诉她这些,顿时又让她背上了更沉重的包袱,她欠媚兰的人情债顿时更多了一点。

但这些事,媚兰可以做,英蒂可以做,而希礼呢?他又为她做过什么?

他独自一人,跑来和她在女宾更衣室相会。

“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

“思嘉,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回到了‘十二橡树’,我和你……”

希礼的视线并没聚焦在罗兰脸上,相反他像是越过了罗兰的脸,望向无限的远处。他的声音也像是在梦游一样,他完完全全沉浸在了回忆里。

“我可以看见你的样子,你穿着那件绿色碎花的裙子,披着温暖的白色镶边披巾……你坐在十二橡树的哪一棵橡树下,周围全是十几个男孩子围着你……而我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

“这些年我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做着这个梦,我也亲眼看着自己在你完全看不到的地方转身离开,悔恨不已……在军中时是这样,在战俘营里时是这样,在塔拉也是这样……”

罗兰很想提醒他:这已经都是过去了。

“然而在我回到塔拉的那一天,你却对我说,你绝不回头看。”

“我想……我怎样才能不往回看呢?”

“除了过去的那些回忆以外,我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为什么你可以,媚兰可以,而我却始终做不到。”

说话的人声音尚且平静,但是可以听得出,他心里已经在放声痛哭了。

罗兰的心里猛地一抽痛。

她瞬间有些理解希礼了——或者说她了解她不理解希礼的理由了。她是没有过去的人,她的“过去”都是不曾亲身经历的电影片段,没有任何一段能戳到她、打动她,让她在长夜的尽头流着泪回想,让她痛苦无比却又小心呵护着,死都不肯忘却的。

布鲁斯乐队的乐曲与歌词似乎再次在耳边响起。

“……这些年来的笑容和泪痕,

却仍使我心痛像刀割一样。1”

“希礼……”

在这一刻,她突然开始真心实意地同情希礼——他所留恋和怀念的,她理应也留恋与怀念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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