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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偷偷喜欢我了?别人都没有手写的。”

可惜毕竟系牢了,又不能摘下来带走作纪念。文颂看了一会儿,松开手打算把它放回去,穿廊而过的风卷起飘带缠住了他的手指。绸带翻到背面,还有一串小字。

祝文颂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愣了一下,抬眼和秦覃的视线撞到一处,“你那天跑来这里写的?”

“……”

秦覃垂眼默不作声。

“真是的。”文颂更舍不得放开带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你应该那时就亲口告诉我。这样我就能感动两次了。”

又有点气,干嘛宁愿把自己藏在这种地方吹风,都要让他自己一个人过生日。

那天他等到十二点都没见一点消息,气得当场删了好友想要绝交。

就为了不被看到现在这样子吗。

文颂郁闷地看他,“你现在这样也没有很差劲啊。”说完才觉得自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过去的一周不分日夜的折腾。

可也这么过来了啊,不是折腾不起。

秦覃的视线徘徊在廊外飘摇的松涛,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满树金色的繁花带来的余韵里。

他总是这么神游,文颂习惯了,也不在意,“我们下去吧,去前面看看。”

别的家长带孩子都是喊着让别乱跑,他带的要喊着才知道往前动一动。大殿前的乌龟池子边上围了一圈小孩,在往里头扔饲料,沉闷的周末活动里是有趣的娱乐。

别的小孩有他们家怎么能没有。文颂也扫码买了一盒,放在秦覃手里,体贴地交代,“不是给你吃的,给乌龟吃的。看见那个绿色的壳了吗?那个就是乌龟。往那儿丢。”

“……”

他捏着装饲料的盒子没有动。文颂唉了一声,以为真给孩子烧傻了,连个盒子都不会应付,又亲手拿回来拧开,把里面的小颗粒直接倒进他掌心里,“喂吧,一点点地丢。”

秦覃这才有所动作,按他说的一次只捻一点点,抛进池子里,看着那些墨绿的壳在浅水里缓缓游动,张嘴吞下饲料,再慢吞吞地爬上石头晒太阳。

他盯了一会儿乌龟壳,又捻起一点点饲料,再次抛了出去。

文颂对喂乌龟兴致不高,但看着他喂乌龟很入神。

他刚吃回来的体重又被一场高烧耗去了大半,但高挑清瘦的样子也不难看,眉眼的轮廓深邃清晰,那股病弱神态出奇的勾人,让人有蹂/躏的欲/望,又有予以保护的怜惜。

他站在阳光底下,神情专注地喂养池里的小乌龟,好像能就这样在这儿待一辈子,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

文颂看着他,心也平静下来,不由得想,原来人们所追求的爱意成分这样复杂,喜欢、崇拜、依赖、恼怒、哀怨、担忧,怜悯以及更多,或好或坏并非单纯的其中之一。